阿嚏連打了三四個噴嚏。
高強覺得頭上的塵土不再飛揚了,這才抬起頭來,抖抖身上,又是一陣“土”雨,睜眼看去,嘴都張大了,便見院內厚厚地鋪了一層黑色土粉,如同事先量好得一般,當真比那篩網中篩出來的沙子還要細密三分。
他仰頭看,看不到屋頂,帶著蛛兒急往對面走廊跑去,這屋子是修建成四合院模樣,屋頂是人字形,用磚瓦斜鋪而就,便於排水,從對面可以看到屋頂上所有一切。
高強走到對面走廊,往自家屋頂看去,便看這如水月光下,屋頂上坐著兩個人,黃衫素衣,便是金花婆婆和銀葉先生,銀葉先生在那裡慢慢嘔血,金花婆婆都顧不得下屋頂,便盤腿坐在屋頂上面,只掌一前一後以一奇怪的姿勢按在銀葉先生小腹和腰脊,默用玄功為他療傷。
高強看地明白,不過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再四處一看,大吃一驚,這旅館屋頂都是清一色的純黑劣質磚瓦在屋頂鋪就,他看到兩邊房屋頂上面密密麻麻鋪地都是黑瓦,密而嚴實。便看著自家屋頂上面,空蕩蕩一片磚瓦也沒有!
高強眼睛轉了一圈,剎那間明白,剛才三人動手不過片刻,他們地內力強橫霸道,也許是金花銀葉,也許是那死太監,或許是三人都有,腳下用力,把屋頂所有的磚瓦都踩成了碎粉!
剛才風一吹。落下的便是這些破碎的磚瓦的粉末!
這是多麼厲害地功力!
高強手暗暗顫抖,他在這一剎那間。突然渴望學習一門絕頂的武功!
屋頂上,金花默用玄功給銀葉療傷。屋頂下,高強和蛛兒不敢走開,高強知道這老太婆冷血無情,若是因為銀葉受傷遷怒於人也是很正常的,深怕有一絲不敬惹得她生氣惱火。
避了片刻,便看到銀葉先生咳嗽出幾口血液,夜色月光下。血地顏色大看不清楚,不過似乎發黑反光,不過高強倒是看清楚了,上面冷霧一般朦朦朧朧的寒氣湧上,看來確實是中了寒毒。
剛才金花銀葉以二對一,銀葉如今武功大打折扣。金花便呆在他旁邊,他們夫婦從來都是二人共同上陣對敵,便是銀葉受傷也是如此。更何況銀葉即使不上場,也有可能被那太監偷襲。結果那太監輕功了得,打門中,那太監還是繞避了金花嚴密地掌勢,轉過身輿銀葉對了一掌,重創了銀葉,這才翩然而去。
銀葉受了一寒掌以後,體內寒毒氾濫,眼看著這幾天本來略有好轉的身體,又病重三分。
銀葉咳嗽出血液來,金花才站起來,輕輕吐出一口氣,高強在屋下看得明白,竟然是白濛濛一團團地霧氣,想必她替銀葉療傷,那寒毒也傳到了她身上。
金花輕輕抱起了銀葉,又輕輕地跳下屋頂,看那樣子,似乎怕銀葉受到一點振動。
金花抱著銀葉入了屋內,高強和蛛兒連忙跟了進去,兩個人大氣不敢出一聲,便站在門邊,畏手畏腳。高強此刻已經有了做小廝伺候病人的覺悟了,進入門以後,金花原本精光靈動地眼內正好淚水盈盈,橫掃高強一眼,裡面說不盡的哀怨。
高強明知道這金花是為銀葉動情,不過被她看了這麼一眼,突然覺得金花不是那麼可惡了,他心裡面馬上警覺一一這美人流淚果然是最厲害的招數啊!眼前金花沒有顯露真面目,鷂皮鶴顏,但是那隻眼睛,仍然是美麗至極。蛛兒大膽輕呼:“婆婆,公公怎麼了?”
金花眨巴眨巴眼睛,一行清淚流了下來,那邊蛛兒心裡面撲通撲通跳響,她素來看慣了金花殺人不眨眼,什麼時候都是笑眯眯,還真沒有見過金花流淚,猛然瞅到了,心裡又驚又怕,須知這人越是反常越是可怕。
金花也就滴了三兩點眼淚,黯然搖頭:“你公公怕是不行了,被那惡人拍了一掌,寒毒入了五臟六腑,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過他末的。”
高強輕聲問道:“婆婆,若是送到武當山上,我太師傅能救得了麼?”
他說完這句話就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張三丰若要真救這銀葉,那他百十年的武功修為恐怕在幾之內是恢復不了了。
金花黯然搖頭道:“這是寒毒內傷,光是內力雄渾,也不一定管用的。”
高強想到了書中所講胡青牛曾經給張無忌治療遇玄冥寒毒,這個時候他也是絞盡腦汁想要救活這未來的丈人一一當然是他內定地,“婆婆,那,那蝶穀神醫胡青牛難道治不了寒毒?”
金花悽然而笑:“胡青牛離這裡足足有千里地,便是長了翅膀飛也需要時間。”
她呆了半晌,突然轉過頭來,兩隻明亮的眼睛掃了高強一眼:“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