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有百事通之類的人物已經認出這人就是“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奕劍大師”傅採林。
眾人沒有想到,第一個代表李家出戰的居然是高林的武學大宗師。
李師道淡然說道:“你不該來這裡的!”
傅採林露出淡淡的苦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常人聽了李師道的話只會以為他這是在表達自己贏定了傅採林的狂傲和自信,可傅採林卻知道,他這句話其實有三個意思。一則,如同字面的意義,是說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進入中原;二則,他作為高麗的使者不該選擇李家,捨棄宋家,進行國與國之間的交涉;三嘛,那就是他不應該與李家合作,代表李家挑戰他宋師道。
而同樣的,傅採林也用類似的話回答李師道的話。
宋家看不起被他們視為蠻夷之輩的高麗人,傅採林即便代表高麗與宋家交涉,將其視為天下以後的主人,遇到的也只會是冷遇,所以傅採林站在高麗國的利益上考慮,李家才是對他們而言最有利的結盟夥伴。
他此次前來長安,就是要透過炫耀自己的武力,讓中原人對高麗生出畏懼心,不敢向楊廣那樣隨便征伐他們高麗。另外,傅採林自身也有與未來的天下之主結盟的意思,畢竟他個人的武力再高,最多也只能維持幾年,一旦自己鋒芒不再,高麗必將再一次面臨中原的征伐,所以他必須利用這段時間儘量確保高麗不受侵犯。所以即便知道代表李家出戰危險很大,為了李家開出的條件也不得不來。
這話裡的機鋒唯有當事者能夠清楚明白,外人除非是智慧驚人之輩,否則瞬息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原來如此。”
李師道輕輕一笑,對傅採林捨身為國的精神稍稍有點感動。
國與國之間的利益根本不是一紙合約能夠確保的,相信傅採林自己也知道,一旦李家看到利益和時機到來,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兵侵佔高麗。可根本沒有資本的他不得不將賭注放在李家身上,因為這是最有可能確保他們高麗利益的途徑。為了讓貧困的高麗得到安全發展的時間,他必須竭盡全力的殺掉眼前這位敵人。
“注意,我要進招了。”
李師道淡然提醒一聲,隨後衣袖之中的右手握拳猛地揮出,在精通拳法的大家看來十分柔弱的拳頭以驚人的速度隔空就是一拳,同一時間,傅採林氣息一動,腰間奕劍猛地跳了起來,落入他的手中。
這一拳李師道已經運用上了“炎陽奇功”,以他此時的功力催動,四周的溫度頓時隨著拳頭的推進而不斷的提升,附近的石橋表面迅速變得滾燙,沒有打掃乾淨的雪水繼續融化蒸發,下面的水渠表面也迅速的融化著。
面對如此簡單粗暴的一拳,傅採林微微一笑,弈劍彷彿具備著靈覺一般,帶動著他舞出完美無瑕的弈劍術。清光盈盈,就彷彿天地間最為美麗的青湛異芒自劍身亮起,劃過超乎人間美態,具乎天地至理的動人線條,向著李師道的一拳迎去。
傅採林的弈劍術是感性的,其精微處在於他把全心全靈的感覺與劍結合,外在的感覺是虛,心靈的感覺是實。弈劍像在空中狂草疾書般畫出無數深具某種難言美態的線條。而這些線條正是能夠化解消弭這一拳的關鍵。
這些線條宛如吸引金屬的磁鐵,而灼熱的拳勁就是被吸引的金屬,只見奔襲而來的灼熱拳勁如同受到了奇怪力量的牽引,剎那間凝聚成一股旋轉凝聚的風柱,而奕劍的劍鋒則是一點劃破雲霧的陽光,點向拳勁最凝練最核心的一點之上。
一瞬間,李師道已然察覺到這一拳被傅採林以奕劍術破掉了,在拳勁去到一半的時候,拳法猛地一變,而傅採林則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不慌不忙變動劍勢,隨即拳勁與劍氣毫無花巧的在半空之中硬拼了一記。
——嘭!!
兩股真氣相交的瞬間,天上好似響過了一聲悶雷,震驚百里,彷彿天地都為之停滯了一般,躍馬橋四周觀戰的群雄自覺耳膜一陣刺痛,嚇了一跳。可即便如此,依舊沒有任何一人把目光從兩人身上移開。
雖然雙方僅僅只是交鋒了一招,一拳一劍,可是在四周的武者看來,這一拳一劍中的精髓比自己以往接觸到的武道都要高超的多,若是能夠想透其中的精髓和變化,自己絕對會一躍成為江湖少有的高手。
在武林群雄心中激盪時,灼熱的炎陽奇功拳勁與鋒銳的奕劍劍氣各自朝外盪開,遭殃的立即就是四周的空氣以及橋下的渠水,兩股水柱衝出水面老高,竟然還有一條被炸死烤焦的魚混在其中。
一擊之後,李師道收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