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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不發一語的瞅著他們,那身勁裝垂淌著雨水,就像他心裡想哭卻哭不出的眼淚。

他面色如常,然而心裡有一角崩塌得厲害,讓他的失望如潰堤的黃河水,蔓延了整身,他感覺自己要被淹沒了。

原來先前的快樂這麼短暫,他還以為自己可以全然的擁有拾翠,其實並不然,他還是什麼都沒有,一無所有的滄涼。

過了老半天,他才說:「阿龍幫裡有事,臨時不去打撞球了,不過看來我出現的不是時候。」他狂佞的笑著,倏然轉身。

「阿錯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馮拾翠難堪的說。

「拾翠,別去!」邵恩新喚著,然而她的腳步仍是追逐著張錯。

忽地,張錯停下腳步,側過了半邊的臉,「拾翠,顯然你比我想像中的,要來得明白生存之道。」

那是嘲諷的話語,深深的刺傷了她,讓她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走過長廊,到了盡頭,張錯的腳步越走越快,一個跳躍,他將自己甩過了圍牆,將她遠遠的拋卻在後。

摩托車的聲音又急又大,馮拾翠的眼淚像樹梢上的雨珠,晶瑩澄澈,一串串的往下滴落……

重新出發的張錯更加的放縱,他不畏雨勢、車陣,在雨氣迷濛的路上賓士,他的心浮蕩著一股酸澀。

截至目前為止,他人生最快樂的事情只有兩樣,一是跟阿龍隨性放肆的玩樂,再不就是和拾翠下一盤荒唐的圍棋,然後看著她窘困的面容發笑。

雖然他喜歡下棋,但是圍棋的世界不容許他太過坦率,他只能沉潛自己的青春,用一種足以揣透對手心思的縝密,在迴旋往覆中,與對手壁壘分明的廝殺,而且在爭名升段的過程,圍棋的藝術逐漸的發黃枯萎,只有人的鬥爭在鋪陳著表象,與其如此,他寧可和拾翠玩著純粹的黑白遊戲。

她不聰明,對圍棋的領悟似懂非懂的,但是他深刻的感覺到,她用一種藝術的型態在鋪陳棋盤上的落點,有時是飛舞的鶴鳥,有時是單純的幾何圖形延伸,有時,又像是清晨玫瑰花上的露水,點點散落,對弈終了,露水似的棋子兒在棋盤上一掃成空,唯獨留下他的懷念。

幾次夜晚,他與阿龍宣洩青春歸來,長廊的臺階上坐著一個矮小的人影,用一種企盼的眼神等候他的歸來,雖然他總告訴自己,拾翠不過是個妹妹,可內心又何嘗不感到一陣溫暖竊喜?

他以為這樣的幸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