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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抱緊了,拾翠。」張錯將她的手拉來環在自己腰際,油門一踩,跟著追逐阿龍的速度。

留在棋院幾年,這是馮拾翠第一次見到御風賓士的張錯,當然也是第一次搭上他的摩托車。張錯的衣服是溼的,透著一股疏離的涼意,風在耳邊呼嘯,車身左傾右擺的穿梭車陣中,她死命的抱住他的腰,緊緊的。

她多害怕阿龍說的是真的,害怕張錯一去了日本就不再回來。

大雨下得滂沱,淋溼了兩個人,然而他的速度不減,整個車身宛若飛行似的飄蕩在柏油路上。

「會怕嗎?」張錯問。

「不怕。」她緊緊的環抱著他。

如果可以,她情願就這麼跟隨他的路,不管多寂寥,她都心甘情願。

張錯安全帽下的面容泛出一抹笑,加足馬力,陷入一種瘋狂邪放的追逐,挑戰著臺灣的交通。

直到返回棋院後方的樹林,馮拾翠都還在興奮著,雖然她的身體因為雨水而冰涼。

「拾翠,踩著車子翻牆會吧?」張錯問。

「翻牆?」她愣了半晌,眼睛瞪大。「阿錯哥哥不回去嗎?」

「晚些,我跟阿龍還要去撞球場。」

翻牆啊!這件事兒她可是破天荒遇上,翻不翻得過去實在沒個準,況且她還穿著裙子欸。

「可是我……」她的臉逐漸瀰漫著紅潮,不安的拉拉裙子。

「哈哈,小妹妹,我對你的小褲褲可沒興趣,除非你是穿蕾絲的。」阿龍穢笑著,「偷偷告訴我,是不是?」

「別胡說——」她臉紅得更是氾濫。

「阿龍,別鬧她。」張錯出聲解圍。

「好、好,不笑就不笑,這年頭說實話都不被欣賞,幸虧我馬子不是你這種乖寶寶高中生,要不然我一定會因為禁慾而亡。」阿龍催油門準備先行離開這片樹林,「欸,我在巷口等你。」

只剩她和張錯兩人,馮拾翠看看圍牆,一臉無奈。

「別怕,我扶著車子,不會倒的。」他努努下顎,催促她行動。

騎虎難下,她只好拎緊裙襬,極其狼狽的踩上車子的坐墊,艱困的攀爬起圍牆。

「踩上去後,一鼓作氣小心的往下跳。」他低頭叮嚀著,實在是不想偷窺她的白色小褲褲。

「喔。」

她歪七扭八的爬著,一腳構上了,一腳還在圍牆下襬蕩,他看不下去,只好從她臀上推了一把,好助她一臂之力。

「啊!」孰料,她一緊張,發出一聲尖叫,就這樣滾下牆的另一方,跌個四腳朝天。

「拾翠,你沒事吧?」他趕緊攀掛在圍牆上問。

「沒事……」她扯著狼狽的笑臉。

沒事,只是屁股像是要脫離彼此各自為政的痛。

張錯竟然露出誇張的笑臉,「哈哈,沒事還賴在地上幹麼?快進去,記得別說溜嘴喔!」

「知道了。」她赧著臉,滑稽的爬起來,撥去溼黏的發,牆上的人已經消失,伴隨著一陣摩托車的聲響。

馮拾翠拎著溼答答的書包,若不是屁股還疼著,她真想雀躍的跳回去,因為此刻她的心的確是雀躍的。

行經棋院的長廊,她原想躡手躡腳的矇混過關,卻讓眼尖的方思詠逮個正著,真可謂是冤家路窄。

「嘖嘖,這是誰啊?把走廊上滴得到處都是水,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水鬼來了呢!」

「表小姐。」她無奈的喊。

「呵呵,喔不,水鬼都比你美多了,我看,你分明是一隻落湯雞,而且是成天妄想當鳳凰的雞,可你忘了,麻雀都當不了鳳凰,更遑論是一隻雞。呵呵……」方思詠做作的抿嘴低笑。

馮拾翠用著盈滿雨水的眼鏡看著她,心想,老天有時候是殘忍的,方思詠嘴巴惡毒得像利刀,偏偏擁有得天獨厚的美麗,每天都妝點得像明星,腳下不是昂貴的高跟鞋就是靴子,一站在她面前,自己什麼都不值一哂,唯可評比的,就是人人說的好性情吧!

可她今天不想當爛好人。

「是啊,別人都是雞呀麻雀的,天知道你是啥?」她帶著反抗的意味說。

「馮拾翠,你這話什麼意思——」瞠目結舌的看著這朵小雛菊,方思詠巴不得賞她一巴掌。

她手臂高高揚起,湊巧有人出現,免去馮拾翠又一次的皮肉疼。

「拾翠,你怎麼淋得溼答答的?」張士傑由邵恩新推著輪椅出來。

「雨傘壞了。」

「呵呵,人家的雨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