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想也不想小小的身子一縮便麻利的鑽進了佛龕底下,看她的樣子這樣的事情很明顯已經不是第一次做。
“孃親,嗚嗚……對不起,都是離兒不好;嗚嗚……是離兒害死了孃親。”殷離整個人在佛龕下縮成了一團;想起自己孃親的死全都是為了自己;心裡面越發難過的不能自己。
漆黑的夜裡一陣若有似無的細細抽噎聲格外的滲人,膽子如果小一點的人說不定早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又累又餓的殷離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還沒有大亮,殷離正做夢啃著雞腿的時候;突然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因為太著急的原故殷離忘記了自己昨晚是睡在佛龕下;‘呯’的一聲腦袋撞在了佛龕底下,疼得她嗷嗷直叫。
“疼死我了,該死的殷野王;怎麼說我都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有必要這麼趕盡殺絕麼?”殷離一臉憤憤不平的咒罵道。
因為最近殷離每一天都是在追捕中渡過,這丫頭的戒心又很重;這時間一久已經形成了一種很自然的條件反射,一聽到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不管有多累睡的有多沉,殷離都會馬上驚醒過來。
殷離趴在地上側耳仔細的聽了聽,破廟的東南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殷離知道自己又得開始逃命了。
即便她再怎麼不情願,還是趁著追兵沒有趕過來之前輕巧的推開廟門;三兩下的功夫就消失在晨曦之中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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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官道上還沒有什麼行人,一陣踢噠踢噠的馬蹄聲從晨曦裡傳來;逐漸的由遠至近越來越清晰。
官道上緩緩地駛過來一輛馬車,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馬車;古樸的車身上籠罩著一層青色的布幔,坐在車轅上趕車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壯碩漢子。
這馬車外看著雖然不起眼,不過在它的車廂裡面卻別有通天;車廂裡面鋪著厚厚的羊駝毯子,幾個精緻的繡花靠墊隨意的散落在車廂裡面;最難得的就是在車廂內居然有一張精緻的茶几,黑色暗沉觸手冰涼;仔細一看嚇人一跳,這麼一張小小的茶几居然是用磁石打造而成。
不單單只是茶几,茶壺茶杯一整套的茶具也全都是磁石精心打造而成;馬車裡面跟馬車外面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奢華可見一斑。
車廂內正一臉怡然自得的坐著一個少女跟一個女孩,紫衣少女跟青衫女孩雖然倆個人年紀都還很稚嫩;眉宇間卻已經可以看得出來美麗非比尋常,紫衣少女的眉眼已經長開來;雖然還略帶幾分青澀,卻已經看得出來清麗脫俗、秀雅絕倫。
就是那個青衣女孩也是眉目如畫冰雪可愛,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師傅,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早出門?”青衣女孩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有一些犯困的打了一個呵氣;她就不明白了,這天都還沒有大亮自家的師傅幹嘛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感情這馬車上的兩位原來不是姐妹,卻是一對師徒啊!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芷若,早點出門有什麼不好;誰讓你昨天晚上不知道早一點休息。”
芷若?周芷若!既然青衣女孩是周芷若,能夠被她稱作師傅的人除了唐仙仙以外自然不會再有別人。
周芷若一接觸到唐仙仙似笑非笑的眼神,忍不住偷偷地將腦袋扭到一邊;然後有一點心虛的嘟嚷了一句:“哼……還不是都怪師傅你。”
“怪我?”
唐仙仙眉頭略略的挑了挑,然後若有所思的盯著周芷若看了好半天;嗯……自己是不是太寵這丫頭了,以至於現在她越發的大膽起來。
唐仙仙的沉默讓周芷若有點心慌起來:“師傅,昨天晚上徒兒因為師傅送給徒兒的寶劍;一時間太過興奮,所以才會……”
周芷若一開始還有幾分膽氣,不過越到後面在唐仙仙的注視下心裡就越發慌;到了最後居然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周芷若的話讓唐仙仙聽的是又好笑來又好氣,合著說來說去還都是自己這做師傅的錯了:“行啊!既然是這樣的話,芷若啊……”
唐仙仙意味深長的看了周芷若一眼,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回頭你還是將為師昨天給你的碧靈劍還給為師,免得到時候某個人又賴皮。”
唐仙仙話裡話外戲謔非常的明顯,周芷若畢竟年幼這臉皮也比較薄;被唐仙仙這麼一打趣當下臉色漲得通紅,沒轍的她只好一臉可憐巴巴的盯著唐仙仙;圓潤的小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師傅你壞欺負芷若這麼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