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喝酒,更沒有機會聽到他在醉意之下透露的“真相”,原來“真相”是如此醜陋。
“我早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
“你以為是我乾的?”
“我也一樣是皇額娘手中的棋子……”
“為了保住十二哥,佟家當然不能袖手旁觀,更需要個替死鬼……你那個阿瑪就是太老實,太不謹慎,才會著了佟家的道,這麼多年來還對人家感激不盡,真是愚蠢……反正你已經是佟家的女婿,將來前程似錦,就不要再計較了……”
“找了這麼多年,原來就在身邊……”以為是“恩人”,結果居然是“仇人”,這叫他如何承受。
放眼朝中,誰都知道十五阿哥和十二阿哥這對兄弟一向走得近,“真相”老早就擺在自己眼前了,是他不敢把二者聯想在一塊,可以去忽略它的存在。
因為提到十二阿哥,自然會想到皇后娘娘,然後便是……佟家。
佟家自然希望將來十二阿哥坐上龍椅,更要費盡心機保住他的命,而平郡王府莫名其妙地成為代罪羔羊。
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
雅朗阿也真的仰頭大笑了,垂在腦後的長辮已經散了開來,表情似瘋似顛,一個站立不穩,又跌回炕上,就這樣躺著不動。
不是真的……
一定不是真的……
他醉了,也累了,終於睡著了。
第7章(2)
一直到房內都沒有動靜了,珣夢才推門進去。
視線所及,可以說是一片狼藉,她將目光調到仰躺在炕上的雅朗阿,只見他雙眼緊閉,眉頭也緊鎖著,不由的探出指腹,想要撫平它。
珣夢動手幫他脫去長袍馬褂和靴子,再蓋上被子。“把地上收拾一下,再放兩個火盆,讓屋裡暖和一點。”
她轉頭吩咐完了奴才和婢女,又憂心忡忡地望著已經醉的不醒人事的雅朗阿,有滿腦子的疑問。
看來只能等明天再問了。
不知睡了多久,雅朗阿頭疼欲裂地睜開眼皮。
他翻身坐起,往窗外一看,夜色似乎又要降臨了。
“我睡多久了?”他揉著太陽穴低喃。
剛進門的奴才見到主子醒了,連忙上前。“貝子爺睡了快一整天,總算醒來了,少福晉好擔心,還來看過好幾回。”
雅朗阿身軀一震。“她……”才說了個“她”,又打住了。
現在的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珣夢。
“我得去見他,要聽他親口承認……”昨晚因為打擊太大,無力思考,雅朗阿冷靜之後決定先求證,再來解決。
他命奴才把衣物拿來,很快的穿戴好。
“貝子爺,要不要小的先去和少福晉說一聲……”奴才見主子氣色糟糕透了,而且又要出門,實在拿不定主意。
“先叫人去準備馬車……”雅郎阿用手掌抹了把臉,不過一晚,下巴已經冒出的淡淡的青鬢。
奴才回了聲“嗻”,不太放心地出去了。
“或許真是誤會了一場,是十五阿哥喝醉了,所以搞錯了……”不過他也知道這麼想是在自欺欺人。
只要上佟家一趟,就可以確定真假,但前提是要讓對方說出真話,這麼想著,雅郎阿便沉下臉孔。
當他坐上大門外的馬車,在前往佟家的路上,儘管雪勢並不打,但持續地落著,讓雅郎阿的心情更加煩躁難耐。
行進間,車輪咯噠咯噠的轉動聲表示離佟家越來越近,雅郎阿不自覺地又捏緊雙手,焦灼在心底悶燒,隨時都會爆發。
天色似乎暗的更快了。
當馬車終於來到佟家大門外,雅郎阿用力拍打門扉,來應門的門房認出來人的身份,可不敢刁難,將他迎進內廳。
“是不是珣夢出了什麼事?”聽聞女婿突然來訪,剛從軍機處回到府裡的佟爵爺顧不得換下朝服,形色匆匆地來了。
雅郎阿連身上的披風都沒有解下,奉上的茶水也沒沾一口,站的直挺挺的,等著滿臉憂愁的岳父。
“她很好。”雅郎阿硬聲地說。
聞言,佟爵爺這才轉憂為喜,吁了口氣。“還以為她出了事,不是就好,不過……怎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不舒服嗎?”
“我有事想要請教岳父。”他緊盯這眼前的人,表情木然地說,“還希望岳父坦誠相告。”
佟爵爺一臉莫名其妙的瞅著他。“有什麼事坐下來再說。”
沒有照岳父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