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來而有所改變了呢?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模糊的,愁惻的傷感。
“呵,據為己有?這就是你的理解?”高澤愷側著頭斜眼睨她,感到好笑,“或者說,這就是那些村民的理解?”
“難道不是?”
“殷靈。”他打斷她,臉上的表情認真而嚴肅,“你覺得我是壞人嗎?掠奪他人家園的壞人嗎?”
從前,他並不覺得徵用碧水村有什麼好,或有什麼不好,這一切都與他無關。成也罷,敗也罷,最多也就是董事局的問題。而現在,他忽然很想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在她心目中,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好或是壞?善或是惡?
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殷靈站定,臉上的笑容溫柔而又堅定,“你不是壞人,在我的眼裡你從來就不是壞人。”
高澤愷的心輕緩安定,笑容慢慢漾起,“殷靈,你知道嗎?你是個認真得令人心疼的女孩。”
他對她說——心疼。
殷靈一震,微垂下頭,一些特別溫柔的波光湧進眼眸,跟著心臟一起躍動。
高澤愷也怔住了,為自己有意無意的脫口而出。
空氣裡升起一種奇異的沉默,只有車輪轆轆,彷彿是碾過歲月的年輪。
然而,即使是歲月也會有坎坷不平的時候呢。這一失神,便令得輪椅筆直往左側的溪流衝去。
“呀。”來不及吃驚,她用力拉住脫軌的車輪。
溪邊垂釣的老人驚訝地回首,看著憑空定在身後的輪椅,目瞪口呆。
“殷靈,你搞什麼?”輪椅上的高澤愷驚魂未定地問。
“對不起。”她慌慌張張地拽了輪椅往回走。
“喂,小夥子……”老人站起來,嘴唇打著哆嗦,喊了幾個字,卻終於沒有說出口。
前面就是杉樹林了,據說,很久很久以前,那裡曾是一片桃花林,但不知道為了什麼,桃林在一夕之間焚燬,從此,這片土地再也開不出半片桃花,於是,漸漸地,便成亂葬崗,甚至還由此衍生出許多千奇百怪的傳言。
而今,他算是親眼所見了,卻終究沒有勇氣去喊破。
世人怕鬼,那是千古不變的箴言啊!
“你剛才不會是想謀殺我吧?”心跳漸漸安定下來,高澤愷嘲弄地挑高眉角。
好奇怪,這來歷不明的女子,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滲透進他的理智中,如涓涓水滴,穿透冷硬的頑石,就連心也變得軟了。
他終究是捨不得責備她的。
然而,殷靈卻心神不寧地四處張望著,彷彿沒聽到他的話一般。
他忍不住轉過頭來,想要說什麼,眼角卻瞥見路邊稀疏的幾十棵杉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杉樹林?這就是他發生車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