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劉雅倩對我說:“你趕緊去北京守著你媳婦吧,要不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我說:“我早就盼著鴨子趕快飛走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其實她已經看到了我臉上的落寞,沒有像以前一樣對我的話嗤之以鼻。
我走進廚房,端起一盤炒山藥走出去,對徐達說:“你媳婦真是瞭解我們每一個人的需要,山藥可是男士的加油站,女士的美容院啊。”我們又開始說說笑笑,剛才因為另一個人的短暫停頓煙消雲散。
吃完飯,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守著電腦,背對黑夜塗抹心情,繼續當夜貓子。
跟每一個夜貓子一樣,我喜歡黑夜,總感覺只有黑夜不會歧視我,不會像白天那樣色彩斑斕讓我眼花繚亂。在白天,我是屬於這座城市的,我謙卑、油滑、死皮賴臉,到了晚上,我就成了我自己,即使死皮賴臉也不會像白天那樣肆無忌憚。白天我是揹著小包到處亂跑的小記者,晚上我是叩問自己靈魂的思想者。
像漂流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人一樣,我深深地愛著這裡,同時又深深地恨著這裡,我熱愛這座城市的鄉土氣、悶熱、無聊,痛恨它的現代、繁華、多姿多彩。
其實我本來就是屬於這座城市的,除了這裡,我真的想不出我會屬於哪裡,故鄉?我還有故鄉嗎?北京上海?濟南在北京上海面前就是個面黃肌瘦乳房乾癟腿短屁股小的鄉下丫頭。我會跟這座城市一起嫉妒那些擁有*飽滿的乳房的城市,我愛這個鄉下丫頭,恨她硬往身上套超大號比基尼,不知天高地厚。
隔壁房間裡徐達和劉雅倩邊吵架邊看電視,吵架和電視的聲音都很大,透過牆壁灌進我的耳朵。電視裡一個女人說:我受夠了,你還是走吧。男人說:你到底想要什麼?我哪一點比不上他?
劉雅倩的聲音比女人的還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