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臉惶恐之色,曉得她此行率領多名忍者狙擊五湖鏢局的鏢車,卻超過大半死在自己手裡,雖說鑑於沈玉璞的恩義,逼得她不得不以奴婢自居,但是她是組織中的一員,這次行動損兵折將,一定要對組織有所交待,所以派山田次郎回去報訊,也是必須的。
想到這裡,他心中釋懷,道:“田春,你不必擔心,這整件事情都由我負責,沒人敢懲罰你的!”
田中春子躬身道:“謝謝少主。”
金玄白正待說話,只見鏢局裡蜂湧而出七、八名鏢師,全都手裡拿兵器,他皺了下眉,緩緩地下了馬,只見彭浩迎了前去,朝那領先的一個臉色焦黃,留著三綹鼠須的瘦削人行了個禮,低聲說了幾句話。
那個黃面中年入朝金玄白看了兩眼,然後揮了揮手,那七、八名鏢局全都收起了兵刀,四名鏢師回到鏢局門口站崗,另外四名鏢師則隨在彭浩和他身後,向金玄白行來。那個黃臉漢子老遠就向金玄白抱拳道:“原來是名震江湖的神槍霸王金少俠大駕光臨,在下劉崇義,未能遠迎,尚請恕罪。
金玄白連忙抱拳道:“那裡,那裡!劉兄太客氣了。”
他嘴裡雖在寒喧,心中卻是在嘀咕:“真他媽的活見鬼了,這神槍霸王的外號我也是昨晚才第一次聽到,怎麼就名震江湖了?”
彭浩引薦道:“金少俠,這位是敝局的總管,江湖人稱瘦靈官,擅使雙鞭,曾在五年前杭州比武大會上,勇奪第三……”
瘦靈官劉崇義連忙搖手道:“金少俠是槍神老前輩的高徒,在下這點功夫實在難當少俠法眼,此次敝局遭到神刀門的襲擊,幸而有少俠仗義出手,這才免於失鏢之危,在下代表敝 局上下,謹向少俠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
金玄白搜遍腦海,也想江出幾句客套話,只得說:“哪裡!哪裡!身為武林人士,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這也是應該的。”
瘦靈官劉崇義抱拳道:“少俠,請隨在下入內奉茶,我會替您引見敝局鄧總鏢頭。”
他向彭浩解釋道:“鄧總鏢頭此刻正在接見北京來的貴客,不久之後要在得月樓設宴款待那位貴客,所以關於你的事,恐怕要到下午才能向總鏢稟報。”
他們向鏢局行去,那四位隨同劉崇義的鏢師則牽馬拉車向鏢局另端的側門而去。
金玄白隨著劉崇義進人鏢局,只見裡面佔地極廣,在高大的圍牆內,右側是一個大廣場,廣場中除了有梅花樁、箭靶、石鎖、沙坑之外,還搭了一座木臺,臺上陣設十八樣兵器,長短各九種之外,遇有一些外門兵器,五花八門,讓人眼花繚亂。
金玄白知道那是一座練武場,是提供鏢師們平日鍛練功夫之用,因時常舉行武技比試,所以才要搭起高臺。
不過那座高臺雖有一丈多高,卻沒有眼前的屋宇高聳,整座大屋高達二丈有餘,建築壯觀,形式古樸,顯然已有百年以上的歷史,面對大廳,一條寬約一丈的石板路直通人口大門,看來頗為氣派。
而在屋宇的左側,則是假山、魚池、古木具備的園林造景,稍稍平衡了右側大屋所給人感受到的粗獷味。
金玄白抬頭望了望巨屋上的那塊大匾,只見上面寫著“五湖鏢局”四個擘巢大字,每一行筆劃都雄渾有力,似乎要縱匾上躍出來一樣,不自禁地道:“這幾個字寫得不錯,深得顏真卿書法的真髓。”
瘦靈官劉崇義臉上浮起訝異的表情,道:“原來少俠不僅槍法出神人化,並且書法造詣上也有如此功力,不敢相瞞,這四個大字是上代少林監寺大愚禪師所畫,他是我們鄧總鏢頭出堂叔,二十七年前,鄧總鏢頭創立五湖鏢局,便曾親上少林,向老禪師求得這幅墨寶……”
金玄白凝目望去,果賂看到匾上有大愚禪師的具名,不禁對五湖鏢局多了三分親切感,暗忖道:“和尚師父的字寫得真好,難怪小時候會逼得我一天到晚練字……”
思忖之間,他們已登上石階,還沒進入大廳,只見從裡面走出五、六個勁裝武林人物,領先的一個老者長方臉大耳,五官勻稱,頷下一排短髭,顯得不怒而威,而與他並肩走出的另一名臉孔瘦削的中年人則是目光炯炯,一張紫棠色的臉龐,顯現出冷厲而又精明的樣子。
在他們身後則跟隨著四個高矮不一的勁裝的武林人士,在金玄白的眼裡看來,其中兩人輕功造詣非凡,另兩人則腳步沉穩,手掌厚實,全都是練過特殊掌功。
他們雙方相距不足一丈,那個身穿墨緣色長袍的老者見鄒金玄白等一行人,腳下一窒,揚聲問道:“彭鏢頭,這是怎麼回事?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