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威認出那隨著金花姥姥等人殺入鏢局的中年道士,暗暗一驚,道:“怎麼海南劍派的玄機道人會跟銀劍先生一夥?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殺進五湖鏢局?糟糕,這個姓金的不知是否為本門弟子,如果萬一是的話,那麼將會引起門派之爭……”
銀劍先生韓重謀出身峨嵋,那玄機道人是海南劍派掌門天機道長的師弟,如果金玄白出身武當,那麼交手之下,必有死傷,一定會引起門派的爭鬥。
所以楊子威一念及此,趕緊道:“金大俠,那個道士是海南劍派的玄機道人,銀劍先生出身峨嵋派,你……千萬別引起門派之爭才好。”
金玄白回頭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放心好了,他們不惹我,誰都死不了。”
他說完了這句話,只見何玉馥和秋詩風迎了過來,她們兩人都是一臉關懷之色,秋詩鳳悄聲問道:“金少俠,你勝了沒有?”
金玄白微微一笑,交還秋水劍,道:“不分勝負,另訂後會。”
秋詩鳳接過長劍,插回劍鞘,低聲道:“金少俠,那金花姥姥性烈如火,武功高強,你還是稍微讓她一下……”
金玄白打斷她的話,道:“我想讓她,無奈她不讓我,秋女俠、何女俠,請你們兩位明哲保身,切勿介入此事。”
武當三英處身現場,看到整個經過,他們全都有些莫名其妙,既弄不清楚楊子威和金玄白的比劍究竟誰贏誰輸?也不明白為何雙劍盟要傾巢而出,全都殺進五湖鏢局!
他們和雙方都沒有恩怨,只是跟楊小鵑熟識而已,此刻有楊子威在此,自然一切都要聽從師叔的吩咐,可是,當方士英見到何玉馥和秋詩鳳如此親暱地對待金玄白時,一股酸意泛起,立刻拔劍朝金玄白奔去。
他是打翻了醋罈子,一時之間忘了自己的功力遠非金玄白之敵,僅奔出數步便覺悟出自己太過冒昧了,略一猶疑,他的腳下一頓,正待呼喚其他兩人一齊出手。
豈知他身形稍稍一頓之際,忽然聽得身後有人飛撲過來,人未撲到,那股強大的氣勢已自身後湧到。
方土英未及思索,身軀一傾,轉了半圈,反手一劍發出,想要邁退那個自後偷襲的人。
但是他的劍式發出之後,籍著轉身側視,才發現自己這一劍竟是攻向氣勢洶洶地躍來準備要找金玄白算帳的金花姥姥,不禁當場嚇了一跳。
金花姥姥的目標對準金玄白而來,也沒料到方士英會擋在她前進的路上,並且還陡然地朝自己出劍,她那高大的身軀霍然一頓,剎時間龍頭柺杖已帶起一陣巨大的勁道,有如泰山壓頂地朝方士英落下。
杖風撲面,方士英只覺呼吸一窒,鐵杖一觸及他的長劍,立刻便將之斷為兩截,雙方功力相差太遠,方土英根本無法抵擋,那股雄渾的勁道稍稍一滯,便毫無阻礙地砸了下來。
方士英吐出一口鮮血,身軀躬起,眼看就將死於鐵杖之下,金玄白大袖一捲,在千鈞一髮之際,替他擋住了那一杖。
“啪”的一聲大響,鐵杖和大袖二觸,那萬鈞的勁道立刻都落在金玄白的身上,但聽他沉哼一聲,探掌而出,手勢猶如蓮花結印,落在杖首之上,立刻把鐵杖擊得震起尺許。
金花姥姥口中發出一陣怪笑,鐵杖扭動一個半孤,巧妙至極地斜掃而下,杖上所帶的勁道,已將兩人之間的空隙完全填滿,土坪中的飛沙開始旋動……她這一杖之威,所蘊含的勁道何止五百斤?若是砸在人身上,定能把人砸成肉泥,但是金玄白縱然空手,也無懼於杖上勁道,他不閃不避地上前一步,右手化掌為指,在眨眼之間便已扣住鐵杖首端的龍頭。
金花姥姥去勢被阻,一見對方竟然用五指扣住杖首,驚凜之下,力道進發,剎那間連催三股勁道,把八成的功力全都發出,想要一杖便將金玄白砸為肉泥。
然而她這八成勁道發出,金玄白僅憑五指之力便全部承接下來,一時之間,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他們兩人從接觸到對招,僅是兩個呼吸的光景,那從鐵杖下滾開逃得一死的方士英,驚魂乍定,便發現自己就在金玄白的身側,抬頭望去,鐵杖已被架住,似乎兩人正在比拚內力。
一個意念從方士英腦海湧起,他連嘴角的血跡都沒擦拭,單足跪地,舉起手中斷劍,從金玄白背後刺去。
金玄白哪裡會料到自己救了方士英一命,對方卻在背後暗算?
他正跟金花姥姥交手之際,整個精神都放在她的身上,完全都沒有提防方士英會恩將仇報,直到斷劍及體的瞬間,他才本能反應,扭身斜移,運功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