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讓他又想起自己在歡喜閣後的桑園裡偵訊太監高風、西廠大檔頭電將魏子豪等一干西廠人員的經過。
那時,他們在桑園裡的養蠶小屋中,裝神弄鬼的,以綠林好漢,江湖豪強的姿態出現,想要查出高風率魏子豪等西廠人員南下的目的,耳邊不斷傳來的便是這種桑葉被風颳過的聲音。
這種聲音聽久了,真是讓人煩躁不已,當時他便恨不得揮出幾刀,把那些西廠的傢伙都給砍了,然後回到歡喜閣去,抱著周薇和窈娘兩名紅妓,鑽進熱被窩裡溫存。
不過太監高風是“京城八虎”之一,以前極得正德皇帝的寵信,目前雖是大太監劉瑾的親信,成為朱天壽將要剷除的目標之一,但是在整個拔牙計劃尚未開始啟動之際,這個人千萬殺不得。
所以諸葛明雖是氣憤,卻仍然把一肚子的怒氣忍了下來,不敢傷害高風一根寒毛。
他們輪翻上陣,問了許久,由於不敢對高風、魏子豪以及西廠的番子們施出刑罰的手法,以致問不出什麼結果。
倒是李承泰偷聽了高風等人在怡情樓裡談論之事,提到了魏子豪和樂大力原是一撥,而風神吳恕和西將田璧雙又是另一撥。
這兩撥人,前者由太監高風隨行節制,後者由太監丘聚率領,在南京會合一起。
由於雷神樂大力有事先行,於是向高風請了假,帶著手下趕往蘇州,雙方約好面會之處。
可是高風和電將魏子豪僅遲了十二個時辰,晚到蘇州一天,卻再也找不到樂大力的行蹤。
李承泰把這件事一稟告諸葛明之後,頓時讓他想起了周大富所談之事,也明白了雷神樂大力等一行西廠人員,是在松鶴樓裡被金玄白所擒。
不過此後他一直沒有找到金玄白,然後在見到金玄白時,卻又發生了那麼多的狀況,讓他始終都沒想起有關於雷神樂大力失蹤之事。
此時,當他又想要鑽進歡喜閣的熱被窩裡,突然記起來這樁事了。
他略一忖想,問道:“金侯爺,請問你,西廠四大神將之一的雷神樂大力,是不是落在你的手裡?”
金玄白一怔,隨即坦然道:“不錯,他在松鶴樓喝醉了酒,竟然仗勢凌人,侮辱我的兩位未婚妻子,所以被我全數拿下,都關了起來。”
他微微一笑,道:“周大富當時在場,想必這件事是他告訴你的吧?”
諸葛明頷首道:“不錯,正是周大富告訴我的,這傢伙差點沒嚇死,若非我再三逼問,他怎麼都不敢說。”
金玄白問道:“他怎會跟你提起這件事情?”
諸葛明道:“就是在歡喜閣喝酒的時候,他聽到了怡情樓裡有南京的官員陪同西廠人員喝酒作樂,神情有些不對,於是被我發現,這才追問出來。”
他說的話和事實有所出入,更把周大富和曹大成勾結一起的經過,都全部隱瞞下來,不過金玄白並沒有懷疑。
金玄白點了下頭,道:“哦!原來如此。”
說完了這句話,他就沉默無語,其實心中思潮奔騰,盤算著該如何把追龍事件和樂大力扣在一起。
諸葛明看他沒有說話,反倒嚇了一跳,駭然問道:“金侯爺,你沒把樂大力這批人殺了吧?”
金玄白斜眼一睨,問道:“怎麼?殺不得嗎?”
諸葛明道:“殺了他們,當然不足惜,可是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這種事情還是……”
金玄白一笑,道:“諸葛兄,你放心好了,我把這批人擒下之後,還來不及殺他們,便已身臨太湖,脫困之後,又遇到魔門之事,以及天刀餘斷情挾持歐陽兄弟,一直不得空閒。
”
他頓了一下,問道:“諸葛兄,你們既不敢面對西廠的人員,等一下要如何救人?”
諸葛明苦笑一下,道:“當前的局勢極為微妙,本來我們不願意和西廠翻臉,不過,假使嚴重到必須攤牌的地步,也只好和他們翻臉了。”
他側首望了望身邊的邵元節,道:“這同時也是邵道長的看法,他認為事到緊急關頭,已顧不得許多了。”
邵元節道:“話雖如此,不過貧道認為這一回西廠的吳恕和田璧雙兩人,既然付出重酬,驅使天羅會的殺手出面狙殺朱壽朱大倌人,恐怕他們也不會親自出面。”
金玄白問道:“為什麼?”
邵元節道:“因為朱大倌人身邊除了有本教的弟子保護之外,還有一名錦衣衛千戶孔大人,率領四名將軍以及力士、校尉等近兩百人在旁護衛,西廠人員絕不敢明火執杖的出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