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順著馬匹賓士之勢而去,很快便已勒住了轡口,駕馭住了身下的馬兒。
至於諸葛明和邵元節則是早在座下馬匹悲嘶奔跳之際,便已施出千斤墜的身法,把跨下的馬匹壓制住了。
一陣急亂之後,諸葛明怒罵道:“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這些畜牲中了邪不成?”
陳南水已馳出數丈,趕緊跳下馬來,卻聽到劉康道:“各位,有人在馬鞍下做了手腳。
”
於八郎反應極快,一跳下馬,立刻拔出所佩的繡春刀,揚聲道:“大夥別分散了,恐怕有埋伏。”
劉康奔了過來,把跌落馬下的兩名錦衣衛人員扶起,這時,另外兩人也都下了馬,拔出了繡春刀。
金玄白下了馬,揚聲道:“劉康,你帶著他們四人把馬照顧好,其他的事交給我們就行了。”
劉康應了一聲,接過陳南水遞來的韁繩,領著四名錦衣衛人員,把十匹馬牽到路旁的樹林邊。
邵元節和諸葛明四下觀望一下,卻只見到路上一片寂靜,除了可看見遠處城裡燈火點點,五丈之外,已看不到什麼東西。
澹澹的月光下,似乎一切的景物都已變了形貌,連道路、樹林、遠山、高塔都似籠罩在一股朦朧的氣氛中。
金玄白默然站立,看見於八郎和陳南水往這邊奔來,兩人神色凝肅,卻絲毫不現慌張之色,顯然久經陣仗,以前經歷過這種場面。
而邵元節和諸葛明兩人則更是一臉的輕鬆,也不知是經驗豐富,還是仗著有金玄白在身邊之故。
諸葛明道:“侯爺,劉康把馬兒牽到樹林邊不妥吧?若是要讓我埋伏,就把人馬埋伏在裡面。”
金玄白道:“這個無妨,左邊樹林中沒有埋伏,倒是前面右邊桑園裡有十個人,至於二十丈之外的路上,有人在挖坑洞,設陷阱,那些人由我去打發。”
邵元節訝道:“侯爺,你的神識已經遠達二十丈之外?請問,知不知道那裡有多少人?
”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前面十五人,後面十五人,諸葛兄,你和邵道長先除去桑園裡的十個人,我到前面去,至於後面的這些人,就交給於大人和陳大人應付,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的話聲尚在眾人耳邊縈留著,眼前人影由聚而散,已瞬間消失無形,邵元節和諸葛明縱然人在他的身邊不遠,依然不明白他是用什麼身法離開,驟然之間,似遇鬼魅,也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至於於八郎、陳南水等錦衣衛人員則驟見金玄白由實體散化為虛影,更是覺得頭皮發麻。
於八郎一臉驚駭,道:“侯爺這種輕功,真是鬼神莫測,駭人聽聞,太可怕了……”
他這句話未說完,遠處十多丈外已傳來一聲慘叫。
諸葛明目光一凝,拔出隨身攜帶的兩支判官筆,道:“八郎,叫他們把燈點起來,小心守在這裡,我和道長到桑園去了。”
邵元節也拔出佩帶的七星劍,交待了一句:“八郎,慎防暗器。”便隨在諸葛明身後,飛身躍起,撲進那片桑園裡。
於八郎從囊中取出火摺子,點燃了隨身攜帶的氣死風燈,揚聲道:“大夥把燈點亮了,小心暗器。”
陳南水道:“於大人,我們手裡擎著燈,豈不是把自己當箭靶嗎?”
於八郎一怔,覺得他所言有理,飛身到了那片樹林之前,砍下一根粗逾兒臂的樹枝,遠遠的插在大路上,然後把手裡的風燈掛在樹枝上。
陳南水問道:“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於八郎道:“我相信金侯爺說的話,現在只有後面埋伏著十五個人,他們聽到此起彼落的慘叫聲,一定會開始疑神疑鬼起來,再看到這盞燈在大路上,只怕更不敢隨意出手了。”
陳南水覺得於八郎說得有理,拉著劉康,把點燃的幾盞燈,一齊掛在那根插在路上的樹枝上,頓時照得後路數丈之處,一片光明。
遠遠望去,那根枝椏散開的樹枝,在夜色中似乎成了一株光樹,很快地便引來夜蟲、飛蛾不斷的撲來。
於八郎、陳南水、劉康和四名錦衣衛人員,全都手執兵刃,躲在馬群和樹林之間,聽著間歇不斷傳來的陣陣慘叫聲,雖覺有些心驚,卻是感到極為安全。
劉康揚了揚手裡的大斧,低聲道:“跟侯爺出來,就有這個好處,根本輪不到我們出手,無論是多厲害的敵人,都會被消滅。”
陳南水道:“這話倒是真的,以侯爺那身武功,若是連他都對付不了,我們就算上去一百個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