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一眼望去,高低參差不齊,顯然並無規劃。
金玄白拉著楚花鈴躍下之處,是一條靜謐的小巷,整條巷子又長又狹,看不到一條人影。
金玄白落地之後,發現巷中髒亂,除了堆積的一些垃圾之外,每一戶的小門外面還放著一兩個餿水桶,因此巷弄裡諸味雜陳,撲鼻而來,極為難聞。
他皺了下眉,才發現自己到了人家後門的弄堂裡,難怪會如此髒亂,和園林大宅的清潔整齊,賞心悅目相較,彷彿一個是地獄,一個是天堂。
可是楚花鈴渾然不覺,她似乎陷入一種恍神的狀況中,完全不知自己置身於何處,滿心喜悅的睜著一雙迷濛的星眸,不時盯著身邊高大的金玄白臉龐,任由他牽著自己的小手,捨不得放開。
此刻,別說金玄白只是把她帶在這種髒亂的小巷弄裡,就算帶著她畢直的走進地獄裡,她也是甘心樂意,毫無怨言。
金玄白屏住了氣息,道:“這是人家的後巷,裡面堆了太多的雜物,髒得很,我們快點走吧。”
楚花鈴應了一聲,神智一清,果真發現異味撲鼻,難以忍受,她皺了下鼻子,道:“好臭啊!你怎麼會找這麼個地方……”
話未說完,不遠處一扇小門被推開,一個體形粗壯、身穿布衣粗褲的漢子閃身而出,他一眼看見金玄白拉著楚花鈴站在巷裡,立刻發出一聲驚呼。
金玄白只見這人長得一臉麻子,相貌醜陋,也沒加以理會,拉著楚花鈴的手,坦然從他身邊走過,走了大約丈許,找到另一條橫巷,往左邊拐去。
那個麻面大漢看到金玄白身軀魁偉,一身錦袍,氣度非凡,楚花鈴更是美得如同仙女一般,看得他目瞪口呆,還以為是眼睛花了。
他一直望著這兩人從視線中消失,才敲了下腦袋,自言自語道:“我是怎麼啦?大白天看到了鬼?奇怪了,在這條破巷子裡怎會有這種美女出現?呀!莫不是遇上狐仙了!”
狐仙之說,在江南一帶,流傳得極為盛行,據說狐狸修行到了五百年的道行,便可以幻化成人,而且多半變化成美麗的少女,蠱惑一些年輕學子。
這種狐仙精擅變化,神通廣大,絕對不能得罪,否則便會遭到不測,故而江南一帶供奉狐仙的人家頗多。
這個麻面大漢認定看到了狐仙,趕忙大步奔行,朝著金玄白和楚花鈴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拐進橫巷,已看不到金玄白,喘了口大氣,又加快速度朝巷口而去,一口氣跑了二丈多遠,這才出了橫巷,來到一條小街之前。
那條小街上店鋪林立,形形色色的,各種生意都有,巷口左邊一家香燭店,店門口還擺著一個門攤,攤位上賣著一些蜜餞、糖果、糕餅等等零食。
而巷口右邊則是一家雜貨鋪,裡面各種貨色都有,門口也擺著攤,攤子上掛著些草鞋,布襪、雞毛撣子,火煤蠟燭等等雜貨,全都是一些小民的生活所需。
這個麻子站在巷口左右顧盼了一下,只見街上來往的人群,全都是穿著布衣灰褲的尋常百姓,根本看不到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貴人,更看不到身穿綾羅綢衣的美麗女子。
他往右邊一拐,到了雜貨鋪門前,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夥計站在門口,痴痴地仰首往東望去,手裡抓了根掃帚,動都不動一下。
這個麻面漢子吃了一驚,忖道:“莫非大牛中了狐仙的定身法,全身給定住了,完全不能動?”
瞬間,他的額頭冒起了冷汗,想要開口,卻覺得喉嚨裡不知堵了個什麼東西,竟然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雜貨店裡走出一個瘦小的布衣漢子,罵道:“大牛,你站在門口發什麼呆?
還不快點把地掃好!”
那個被喚作大牛的店夥計全身一震,手裡的竹掃帚都嚇得掉落地上,應了一聲,趕緊彎腰撿起地上的掃帚。
麻面漢子鬆了口氣,趨前問道:“大牛,你是不是看到狐仙了?”
大牛剛把竹掃帚拾起,被麻面漢子一句話,又嚇得脫手掉在地上,這時,店裡走出的那個瘦小漢子也顛呀顛的走到了店門口,一眼看見麻面漢子,笑道:“陳麻子,你又到陸寡婦那裡快活去了?呵呵!是不是快活過了頭,有點暈頭轉向?”
陳麻子兩眼一翻,道:“劉瘸子,你別鬼扯了,亂嚼舌根,壞了陸寡婦的名節,小心會遭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個瘦小漢子生來便是一腳長、一腳短,生平最恨人家叫自己瘸子,偏偏他跟做屠夫的陳麻子不對盤,看了就討厭,所以見面之際,便冷嘲熱諷,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