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宣問道:“我認得這個人嗎?”
金玄白笑道:“應該不認得,不過禰一定聽過這個人的名號,他的武功極高,以劍法名聞於大江以北,蔣大哥和諸葛老兄應該都見過此人。”
朱宣宣開啟手中摺扇,用力的扇了兩下,口中唸唸有詞,卻是依然想不出那人是誰?
邵元節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鬚,沉吟道:“蔣大人和諸葛大人都見過?嗯!這個人又是名劍客……”
說到這裡,他眼中神光一現,含笑問道:“侯爺,是不是劍神高天行?”
金玄白道:“差不多了!嘿!還是道長睿智。”
他頓了一下,道:“此人是劍豪聶人遠,你絕不會想到,他竟然是以聖門日宗宗主大弟子的名義,要和星宗宗主碰面。”
邵元節“啊”了一聲,臉色乍變。
他這時才知道金玄白為何要故作神秘了,望了身邊的朱宣宣一眼,只見她也是一臉恍然之色。
邵元節唯恐她亂說話,壞了金玄白的大計,忙道:“朱少俠,此事關係我們聖門百年大計,你所聽到之事,絕不能傳出去,否則貧道會依門規將禰處死!”
朱宣宣一怔,也知道事態嚴重,臉色一整,抱拳道:“弟子一定恪遵道長之言,絕不洩漏從此處所聽到的任何一言一語,給予他人知道,否則甘受極刑。”
金玄白見他們一搭一唱,心裡也覺得好笑,頷首道:“朱少俠,禰謹記禰所說的話,如有差錯,我會唯禰是問,知道嗎?”
朱宣宣一闔手中摺扇,抱拳道:“敬領大哥令旨,小弟一定謹記在心,不敢忘懷。”
金玄白點了點頭,望著邵元節,道:“邵道長,我聖門三宗,自從四十多年前,遭到武林各大門派圍剿,元氣大傷,好不容易經過這些年的努力,稍有一些成績,卻又碰到有人冒充本宗主的大弟子之名,想要設下陷阱,對付遠從海外歸來的同門兄弟,依你之見,該如何安排下一步才好?”
邵元節摸不清金玄白心裡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猶豫了一下,道:“貧道唯侯爺馬首是瞻,只要侯爺有任何決定,貧道一定全力以赴。”
他知道這件事牽涉到了劍神高天行,就很可能把司禮太監劉瑾也扯了進去。
再一想到張忠和張雄兩個小太監在天香樓裡所說的那些話,然後印證蘇州織造局的總理太監和魔門勾結的情況,便明白很可能海外魔門弟子搭上了劉瑾這條線。
劍豪聶人遠自稱是魔門日宗宗主的大弟子,意指劍神高天行便是當年留在中原的日宗宗主。
可是依邵元節目前所知的訊息,當年穢亂宮廷的妖人李子龍,才是真正的日宗宗主傳人。
李子龍為了女兒被選入宮中,冒險潛入皇宮,找尋女兒的下落,他所結交之太監韋舍,到底是不是昔年潛伏在皇宮的魔門弟子,尚不得而知。
不過從李子龍昔年進出宮廷,如此輕易的情況看來,憲宗皇帝在位時,宮裡就已潛伏不少魔門弟子。
就因為李子龍的穢亂宮廷,引起憲宗皇帝的大怒,於是才有太監汪直被受命成立西廠的創舉。
從成化十三年春正月,西廠成立之後,遭到西廠逮捕和陷害的官員,多達數千人之眾,汪直權勢日益坐大。
到了成化十五年秋七月,憲宗皇帝下詔,令汪直巡邊。
所謂“巡邊”,便是授與汪直有指揮九處邊防軍隊的大權,在成化之前,以宦官監軍,或地,提督京營,早已成為慣例。
可是巡視九邊,手中握有指揮邊防軍隊的大權,太監汪直是前所未見的第一人。
這是汪直一生權力的巔峰,他手中握有統兵干政的超大權勢,超出大明皇朝成立以來,任何一個大太監。
在明史卷三百零四,汪直傳中,有這麼一段記載:“……率飛騎日馳數百里,御史,主事等官迎拜馬首,華撻守令。各邊都御史畏直,服橐鍵迎謁,供張百里外……後部侍郎馬文升方撫育遜東,直至,不為禮,又輕鉞,被陷坐戍,由是直威勢傾天下”。
而在明史紀事本末卷三十七,“汪直用事”中,也有這麼一段記載:“……知有汪太監,不知有天子”。
由此可見當時的太監汪直,氣勢之高,權力之大,比之今日的司禮太監劉瑾,還要更勝一籌。
邵元節從當年的大太監汪直,再連想到現在的司禮太監劉瑾,不禁暗暗打了個寒顫,認為魔門徒眾和太監有如此深的糾葛,若不弄清楚,恐怕會引來更大的禍端。
所以,目前要查出海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