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說得對,我該被稱為劍痴才對!嘿!不知老兄你精於何種兵器?有空我們切磋一下如何?”
諸葛明抱拳道:“在下諸葛明,外號一筆勾銷,顧名思義,我所使的兵器正是兩支判官筆,如有機會,當向井兄討教一下漱石子老前輩傳下的絕藝。”
此言一出,井五月和井六月兩人全都臉色一變。
井五月轉首望向井八月,井八月點了點頭,無奈地道:“凝青這孩子一時口快,脫口說了出來,等一下我會責備她的。”
井六月臉色一轉,笑道:“這有什麼好責備的?她沒說錯話,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
”
他轉過臉來,望向邵元節和諸葛明,道:“家父井無波,早年進入太清門,得到祖師爺的真傳,下山之後,自號漱石子,不久便參與武林大會,擊敗天下群雄,而成為排名第一之武林高手,垂三十年之久……”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廳內一片寂靜,只見每一個人都臉色凝肅,顯然各有所思。
金玄白臉色凜然,想到了師父沈玉璞和漱石子之間的恩怨,以及自己所承諾之事,不禁有些惶惑起來。
的確,以天下之大,在漫漫的三十年中,有多少英雄豪傑崛起?又有多少成名的高手,遭到了淘汰?然而漱石子雄踞天下第一高手之位,始終屹立不搖,無人能以取代。
由此可知,漱石子的武功修為,已經到了一種什麼境界?好似已成為了武林中的神話,仍在流傳之中。
沈玉璞當年挑戰漱石子,敗下陣來,心有不甘,花費了十多年的心血,栽培金玄白,目的便是要擊敗漱石子,證明九陽門的武功超出太清門。
而這些年來,金玄白也是以此為人生的第一目標,認為這是自己盡心盡力都必須完成的一種任務。
然而,當他即將接觸到這個目標,找到了漱石子的家人時,心中卻有著難以言喻的感受和忐忑。
縱然他已超越第六重的高原,把九陽神功練到了第七重,達到了沈玉璞殷殷期盼的成就,可是在面對即將到來的挑戰,他仍是驚凜難安。
雖然,他以一人之力,擊敗了井氏三兄弟的聯手,可並沒有給他增強多少信心。
金玄白心中雜念紛沓之際,井六月繼續說道:“家父天資聰穎,自幼慕道,原是求神仙之學,不料卻又轉修武學,於是窮一生之力,窺武道之奧秘,終於有此成就,不過,他心中常有遺憾,這也是他為何常年不返家的原因。”
邵元節問道:“井施主,漱石子老前輩的修為已超凡入聖,他還有什麼遺憾?”
井六月道:“家父出身富裕之家,當年先祖在世時,便有良田千畝,復又經營藥局,懸壺濟世,可說家財萬貫,無奈膝下僅有一子,必須承擔傳宗接代之重責,以致讓他老人家中斷求仙之行,而重入凡塵,娶妻生子,接續井家香菸,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他輕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小時候,常聽他老人家說,當年師祖蒼松子曾經在他離山時,告訴他說,神仙是人做的,可是要做神仙之前,必須把人做好,也就是必須盡人子之責,將井氏一脈的香火傳承下去,當時我不明白,如今想來,我也是盡到我的責任,一生追求武道,卻不知武道的極至在哪裡,說來說去,該感謝金侯爺才對。”
金玄白愣了一下,不知他怎會把話又扯到自己身上來,微微一笑,道:“井前輩,你怎麼把話又轉到我這兒來?莫非你還在記恨我出手太重?”
井六月道:“哪裡的話?侯爺的必殺九刀已震醒了我的幻夢,讓我領悟到武道永無止境,從後日起,我當閉關兩年,不再出現江湖,就此潛修劍法之精粹,這都是拜侯爺之賜。”
他笑了笑,又道:“我在來的時候,就和二哥商量好,讓我把心裡的話說完,如今一吐為快,我可以閉嘴了,現在就由我二哥向你們交待凝碧丫頭的事。”
說完了話,他如釋重負的挪了挪身子,規規矩矩的坐回椅中,不再開口。
井五月側首望著他,問道:“你說完了?”
井六月點了點頭。
井五月道:“你既然說完了,等一下就別和我搶話說,知道嗎?”
井六月點了點頭,隨即笑了出來,道:“你要說什麼,儘管說就是了,別理我,也別顧忌什麼。”
井五月看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從小就是這個樣子,活了快四十歲,還改不了這種習性,真是讓人笑話。”
他臉色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