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出來的歐陽念珏,然後兩人牽手坐在竹凳上,悄悄的說著話。
直到此刻,他的神識外放,可達十里之外,瞬間來去,可攝萬物,然而依舊無法聽到聲音,這是一件極為遺憾的事。
他記起當年大愚禪師說過,佛門高僧若是修行圓滿,可具六大神通,其中包含著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他心通等。
如果大愚禪師所言不假,那麼他目前僅練成了天眼通和神足通兩種,至於天耳通和他心通則根本沒練成,更別說什麼漏書通了。
然而,依據邵元節之言,他已練成了金丹,元嬰已成,為何神識出竅,卻只看到畫面而聽不到聲音?
究竟其中出了什麼問題?
金玄白想了想,突然有些迷惘,發現自己都不清楚如今所具有的這種神識外遊的功夫,究竟是歸類在佛門神通,還是道家神功?
他正在疑惑之際,看到了楚花鈴不知說些什麼,便見到歐陽念珏笑了起來,然後像是發瘋樣的抱著楚花鈴,不住的跳著笑著。
金玄白心想,歐陽念珏心裡有結,可能被楚花鈴一語解開,這才有那種情形出現,只可惜自己無法聽到她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正在感到遺憾之際,他看到這兩個早在十多年前,便已被定為自己妻子的美女,相互攜手出了竹樓,往前院而去。
他的神識相隨,望著兩個窈窕淑女嫋嫋而行,突發奇想,就那麼從她們身邊繞過,並且還伸出手去輕撫著她們的面頰。
楚花鈴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腳下一頓,四下顧盼一下,拉住了歐陽念珏,說了句話:“念珏,禰有沒有覺得一股怪風,在我們身邊轉個不停?”
歐陽念珏四下一望,搖頭道:“沒有啊!”
金玄白很清楚的聽到了這兩句話,陡然之間,心神一陣激盪,不由興奮的大叫:“啊!我可以聽到了!”
話一出口,他霍然發現自己的神識已退回體內,睜眼看去,夜空冰晶仍在,淡淡銀輝猶自遍灑大地。
幽靜的園林裡,蟲鳴之聲混雜著柳濤、風吟,不絕於耳,卻是另有一番感受在心頭。
那種感受幽玄深邃,難以言喻,雖是同樣的一個軀殼,卻有脫殼飛昇的感應,可說介於神人之間。
金玄白吁了口長氣,從幽冥的深邃意境裡回過神來,認為自己一身俗務,既有數房妻室,又有多名妾侍,都需要自己照顧。
再加上名韁利索套在身上,肩負起如此大的責任,豈可為了追求這種玄奧的意境,而放下一切?
修行之路如此漫長,而人生之路更加長遠而坎坷,置身在紅塵俗世,波瀾江湖,豈可逃避?
他甩了下手,彷彿要把這些玄異的感受甩掉,這才緩緩站了起來,拎著那名更夫,往後園行去。
走出數丈,遠處的八丈高樓,宛如一座龐大的怪獸,盤踞在園裡,從窗戶投射而出的明亮燈光,就像數十隻巨眼,露著炯炯的眼神,盯著這片園林。
金玄白看了看高樓四方的四座小樓,發現在夜色下,這四座小樓就像巨獸的四肢,心想:“邵道長曾說過風水之學,看到這座高樓的建築,好似一隻巨獸,四肢齊備,想必也符合地理風水,看來那樓八丈當初蓋此高樓,定有某種野心……”
他不知道樓八丈已經在衙門大堂上,被諸葛明一掌震斷了心脈,接收下所有的產業,僅是看了這龐然巨物而產生一些感受。
忖思之際,見到一隊東廠番子巡行而來,於是立定了腳步,不再繼續前行。
那十名番子都是由檔頭胡定德從徐州帶來的手下,他們被長白雙鶴罰跪在大街上,長達半個多時辰之久,一直都不知原因所在。
直到住進了萬柳園之後,胡定德領著褚山和褚石兩位小檔頭跟他們溝通,每人並且發了五兩銀子的慰問金之後,這些人才知道全都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回。
根據褚山之言,大檔頭諸葛明大人奉命辦案,隨侍在兩位侯爺身邊,這兩位侯爺的武功之高,已至天人之境,他們收服明教的教徒,是用來對付江湖上反叛朝廷的勢力。
除此之外,皇上還頒下密令,交由國師邵元節攜出宮廷,要成立一個凌駕於錦衣衛以及東西二廠之上的內行廠。
這內行廠的任務,除了對付江湖勢力之外,尚要翦除東西二廠和錦衣衛之中的不肖之徒,故此要胡定德嚴加約束屬下,萬萬不可洩漏此一機密,否則一經發現,當場格殺,絕不留情。
經過紅黑雙煞這一番解說之後,這批由胡定德從徐州帶來的東廠番子,個個心生驚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