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許長。
他那種狼狽的樣子,任誰見了,也知道在這一招的拼搏下,完全落入下風。
天刀餘斷情和劍魔井六月互望一眼,井六月忍不住道:“這小子果然厲害,竟然還可在這種凌厲的刀勢下逃過一命,讓老子也不得不佩服!”
天刀餘斷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冷哼一聲道:“他若不是施出當年明教的鎮教劍法,這一刀下去,就不是髮髻,而是腦袋了!”
劍魔井六月訝道:“餘兄,你沒弄錯吧?這是劍神高天行的大羅神劍,哪是什麼明教的劍法?”
天刀餘斷情嗤之以鼻,道:“臭小子,枉你自稱劍魔,連昔年明教的追日劍法都認不出來,嘿嘿!這明明是追日劍法中的兩招……”
他正想要把這兩招的名稱說出來,嘲諷井六月的無知,陡然見到靠在牆邊的蒼龍七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口中吟唱道:“漫漫長夜,久陷黑暗。蒼天垂憐,天降明王。”
蒼龍七女才一吟唱出口,那些明教女弟子也紛紛走來,跟著吟唱出聲。
聶人遠正在狼狽不堪,驚駭無比之際,聽到了蒼龍七女的吟唱聲,全身一震,揚聲道:
“賜我光明,普照人間……”
他手從囊中掏出一塊晶光閃閃的令牌,向著那些明教女弟子一亮,道:“聖教日宗宗主麾下,掌令使聶人遠在此,見過諸位兄弟姐妹!”
蒼龍七女由云云發言,抱拳道:“聖門星宗宗主麾下蒼龍七女,見過日宗掌令使!”
聶人遠抱拳還了一禮,正待開口說話,卻是氣血一陣上湧,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是內腑受傷,再也經不起金玄白一刀之力,強自忍住傷痛,道:“本令使護教蒙難,請各位星宗姐妹們施出援手,共御強敵。”
蒼龍七女以及四十多位魔門女弟子全都傻眼了,看了看狼狽不堪的聶人遠和站在二丈開外的金玄白,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這種轉折變化,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連金玄白都在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處置。
他始料不及,聶人遠竟然是明教日宗的掌令使,在這個緊要關頭,拿出一塊令牌來,以致讓蒼龍七女等魔門女弟子全都受到迷惑。
他在稍一猶豫之後,意念一轉,立刻便想清楚這件事的關鍵所在,知道從蓬萊遷移到大明境內的魔門弟子,這次由星宗宗主謝凱帶領著要到徐州鴻福大酒樓去見的人,便是劍豪聶人遠。
也就是說,劍豪聶人遠就是當年明教留在中原一批教徒中的後人。
這批人和遭到各大門派追剿,逃到崑崙山另築所謂的“魔宮”的那批人不同,他們隱匿身份,藏身於官府和宮廷中,沒有引起各大門派弟子的注意。
就因為這個原因,當各大門派聯合起來,三度追殺明教教徒,一直追到崑崙山下的魔宮,這批人才沒受到波及。
當年,被認為穢亂宮廷的妖人李子龍,結交太監韋舍和汪直,成立了西廠這個特務機構。
後來太監韋舍被殺,受到株連的不計其數,由此可以推斷出韋舍和其黨羽便是明教昔年留下的另一批人。
推算起來,聶人遠便是韋舍這批明教弟子的後人,否則他不會自稱是明教日宗掌令使……金玄白想到這裡,目光一閃,忖道:“怪不得聶人遠自稱聖教日宗宗主的令使,而來自海外的蒼龍七女都稱明教為聖門,由這兩種稱呼的不同,便可以分別了。”
他微微一笑,沉聲道:“蒼龍七女,禰們全都退下!”
那五十多名來自蓬萊的女弟子,稍一猶豫,全都遵令退回原先站立之處。
聶人遠一陣錯愕,只見金玄白拿出一塊巴掌大的令牌,緩緩走了過來,道:“聶人遠,你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聶人遠一見到金玄白手上的令牌,全身一震,簡直不敢置信,因為那塊令牌正是他見過的日宗宗主之令。
他一直以為那塊令牌都在師父身邊,如今突然看到金玄白也有著這樣的一塊,雖未近看,也立刻便認定金玄白手裡的這塊令牌是偽造的。
金玄白才走出三步,聶人遠已大聲道:“你這塊令牌是假的!”
他急喘口氣,道:“聖教弟子們,你們都受騙了,他手裡的令牌是假的,真的令牌在我師父那裡,我師父才是聖教日宗宗主……”
那些來自蓬萊的魔門弟子,全都一臉驚詫看了看聶人遠手裡的日宗令使的令牌,又看了看金玄白手裡的令牌,無人能夠分出真偽。
在現場數百人中,幾乎大多數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