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自信,自信沒有勾引不了的女人,只有他吞嚥不下去,讓人倒胃口的女人。不過,這時候,他只想教育她,要她話別說那麼滿,別把男人當傻子。
“我要什麼?你行嗎?”她還在逞口舌之快,明明已被他的男性氣息吹得頭暈,仍然不放棄做困獸之鬥。
“我行不行,要試過才知道。”他話一說完,身體壓向她,牢牢地用唇封住她的,讓她再也無法吐出令人感到不愉快的字眼。
他狠狠地吻她,懲罰般地吮腫她的唇瓣,舌尖倏地探入她因缺乏經驗而無防備的口,纏繞著她呆木不知反應的舌,一圈一圈,彷彿要抽光她胸口所有的空氣般用力吸吮,令她因氧氣不足而虛軟,一雙手早已無力地從牆上滑落至身側,毫無招架之力地任他予取予求,腦中一片空白。
他懲罰過當,不但時間過長,也太投入,甚至起了不該有的生理反應,當他開始感覺到下腹繃緊,一陣滾燙時,立刻抽身離開她,暗暗吃了一驚。
倪巧伶一下子失去被壓制的力道,身體微微往下沉,幸好雙手及時巴住牆面,勉強還站著。
這時,她只覺唇瓣又麻又辣,像要燒了起來,腦筋依舊無法順利運轉。
“幸好……被吻的反應,終於像個女人了。”他伸出手好心扶住她,用嘲諷的語氣掩飾自己假戲到後來真做的心虛。
倪巧伶太震驚,太難以置信,只能眼睜睜地看他惡意得逞的嘴臉,居然開不了口反駁。這是她的初吻……
“平常也像這樣柔順就對了。”他下意識地抿抿自己的唇,不自覺地回味剛才那個甜美到不可思議的吻。“沒男人肯要你的話,打電話給我,我不介意偶爾犧牲一下。”
他留下這麼一句殺千刀、沒人性、不是個男人的話,轉身離開。
半晌,倪巧伶才恢復行動力,所有詛咒的字眼全想起來了,立刻追出去想臭罵他一頓。
當她開啟逃生門時,看見蔣拓和隔壁那間美容機構的櫃檯小姐有說有笑,還牽起那小姐的手,又搓又揉。“這手,怎麼保養的?”
頓時,一股怒火在她胸口熊熊燃起。
這已經不是罵他幾句可以消氣的——
倪巧伶坐在客廳沙發上,回想起她和蔣拓結下的樑子,當時那股憤怒彷彿又重新燃燒了起來。這個男人,有罵不贏女人就強吻女人的習慣嗎?而她,居然還傻傻地犯了兩次相同的錯。這下,她跟他……真的沒完沒了了!
第三章
自從第二次遭“豬吻”之後,倪巧伶對蔣拓更沒好臉色看。那股怨恨已難分辨到底是氣他無恥,還是氣自己剎那間的意亂情迷,總之,挫折他、打擊他,成了她工作之外最重要的人生目標。
現在社會人情味淡薄,就算是住公寓對門的鄰居,一個月要碰巧見上幾次面都不容易,但是倪巧伶每天晚飯後輪流到三棟公寓頂樓整理一下花園已成了日常習慣,而蔣拓也不知是一天不被倪巧伶酸幾句會睡不著覺還是起疹子什麼的,明知道她就在那裡,還老是往頂樓跑,萬一碰巧她不在C棟,他還會特地下樓、上樓,到另一棟找她。
“又來掛號領藥了?”倪巧伶不必轉身,聽見安全門“喀”的一聲,就知道蔣拓上來了,腎上腺素也為之激增。
他們一見面就鬥嘴,鬥到整個小區的住戶都知道他們感情很好,打是情、罵是愛嘛!
“領什麼藥?”蔣拓走到她附近,往藤椅一坐,交迭長腿,悠哉地看她忙碌的身影。
“你不是又犯賤了,上來找罵挨?”她嗤笑一聲。蔣拓搬來之後,她的罵人功力大增,雖然,她並不想這麼渾身是刺,只是一看見他,牙根就開始發癢。
“我是擔心你一個人住,又沒男朋友,不讓你的情緒找個出口,日子一久,你會人格扭曲導致心理變態。”
“那真是感謝你了。”她手上拿著修剪枝枒的大剪刀衝著他一笑,笑得他心裡發毛。“其實我不只心理有問題,還有暴力傾向,你確定要繼續幫我心理輔導?”
他原本蹺著的二郎腿倏地放下,椅背微微向後傾斜,一副隨時要落跑的樣子。
“知道怕就好。”她哼一聲,不屑地回頭修剪太過茂密的枝葉。
蔣拓無奈地搖頭。
不是明知兩人見面沒好話還犯賤上來找她鬥嘴,他也曾嘗試做好心理建設,打算好好地跟她閒話家常,就算沒營養的打屁也好,只是,她那副見著臭蟲的嫌惡表情實在很難讓人靜下心來。
老實說,他一點也不討厭她,就算她再怎麼尖酸刻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