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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不會不會不會。”陳可連說了三個不會,她相信江凌宵一定會醒來。

陳可站在重症室外面,只能透過厚厚的玻璃看到他平靜地躺在病床上,嘴上還戴著呼吸機。砰咚砰咚,世界變得很空靜,連心跳聲都很聽到了。她產到了幻聽,耳裡傳進來的竟然是江凌宵的呼吸聲,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陳可。”江碧芳走到陳可身邊,叫了她一聲。“過來我有話想問問你。”

江碧芳從包裡拿出那天的報紙,上面報導那起車禍,情況更糟,三死兩傷。傷者就是江凌宵和陳可。報紙上沒有說出傷者的名字,但是有車被從海中吊上來的照片。車頭撞到護欄之後,樣子很慘。車裡不用說,全是水。看樣子車子是報廢了。陳可拿著報紙,眼睛卻看著江碧芳,足足看了她幾分鐘沒有話說。

孫堯走過來說:“陳可,我和她決定要結婚了。”

陳可仍是一臉麻木,本來聽到朋友要結婚是一件很高興的事,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恭喜你。”陳可看著孫堯平靜地說了句祝賀的話。

江碧芳似乎覺查到了什麼,她不聲不響站起來,對著孫堯說了悄悄話之後走開了。監護室外只剩下陳可和孫堯兩個人。孫堯輕聲嘆氣說:“她說你一定很傷心,批准把我的肩借給你使用。”孫堯說完,陳可頓時流下兩行淚,她自己忍著偷偷地哭太痛苦。她沒想到江碧芳看穿了她努力強裝出來的平靜。

孫堯見她站著不動,只好走到她跟前,抱住她。陳可在孫堯的雙臂中放聲大哭。

陳可出院之後還是天天往醫院跑,因為江凌宵還在醫院中住著。雖然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但情況尚不明朗。他的各項身命體症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就是不醒。醫生說最好讓他留院觀查。

江碧芳說,天悅的事暫時由徐喬富管理。陳可也沒問為什麼,這個時候還有誰能擔起重任,只有徐喬富了。每天早晨,她出去溜狗,回來之後早餐。再把早餐帶到江凌宵的病房前,看著早餐慢慢涼掉,之後被她倒進垃圾筒。中餐,晚餐亦是如此。

她只是靜靜地坐在他身邊,看著他。

時間過去大概兩天,到了第三天的早晨,陳可拎著早餐走進江凌宵的病房,看到了江凌宵的母親——徐維婉。與她同在的,還有徐喬富和張必璽,這三個人,站在一起,真是奇怪的組合。陳可沒有理會那三個人,而是走到江凌宵的旁邊,把早餐拿出來。蛋羹,蒸得鬆軟的小饅頭,還有牛奶。三樣東西都冒著熱氣,只是那個人無法享受。

“江總,早餐。”說完之後陳可站在一邊看著江凌宵。

江母快步走到陳可身邊,對著陳可說:“你給我出去!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都是因為你,我兒子才會傷成現在這樣!”

陳可站著不動。

江母一個耳光打在陳可的臉上,頓時出現一個清晰的五指印。陳可捂著臉,火辣辣的疼。“我兒子還好好活著,哪輪著你送什麼飯。你當他是死人啊!擺在這裡給誰看!”江母不屑地看了眼陳可拿來的早餐,呼啦一下被她掃到地上。小饅頭在地上滾了幾圈,碰到一個人的腳,停了下來。

在場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倒吸著冷氣,因為江凌宵從病床上起來,站在一邊。他彎腰,吃力地撿起腳邊的小饅頭。他用手撣撣之後,剝去外面的皮,一口一口咬著吃。看他費力的咬著,陳可心痛難言。“別吃了,髒的,江總別吃了。”

“我很餓。”他吃完之後抹了一下嘴巴說:“我不在的時候誰管理酒店。”

江母看了眼徐喬富。徐喬富會意點頭,上前說:“是我,江總。我和妹妹商量了一下。因為江總的情況不容樂觀,就自作主張由我接任酒店。畢竟酒店開著,總不能一日無主。”徐喬富能這麼說,無非是仗著江母給他撐腰。

“什麼情況不容樂觀,現在我沒事了,要馬上辦理出院手續,陳可,給我辦出院手續!”江凌宵說話明明顯很費力,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但他的語氣很強硬,容不得別人說半個不字。陳可戰戰兢兢地看著江凌宵,猶豫著要不要聽從他的命令。他向來是個發號施令的人,哪怕是現在這個樣子。“聽到了嗎?快去!”

“不準去!”江母大聲呵斥,“凌宵,你會不會太亂來!剛剛才從暈迷中醒來就在去工作。就算你真心為天悅好,也不及於這一時。你應該多休養,先把身子調養好,再慢慢管酒店的事。雖說群龍不可無首,但酒店也不因為少一個人而停止運作。看你的臉色還那麼差,聽媽一句,好好休息。”

“江總,至少聽聽醫生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