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她先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江總——”她揉著下巴,看他臉色又變差了很多。陳可頓時心驚肉驚,好像預感到他會破口大罵似的。
江凌宵只是盯著她:“把東西撿起來放回原地。”
陳可只好撿起放在門邊的箱子,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麼東西,很重。她放好東西,撿起掉在地上的本子和筆,又揉了揉下巴。沒想到江總的頭那麼硬,她想叫痛,又不敢當著他的面嚷嚷。只好裝著沒事,心想這也太黴運了吧,好好的也會被撞。心想這東西看完了,應該可以走了吧,誰知江凌宵卻站在門前一動不動。
“江總?”陳可的意思是,怎麼樣還不走吧,再不走,人都要凍成人肉冰棒了。
“出不去。”江凌宵說話的時的語氣彷彿這件事在他眼裡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出不去的意思是——陳可明白,這種事她在言情劇裡看到過,男主和女主被關在冷庫裡,後來兩個人因為受了冷氣而相擁在一起互相取暖,再由此升情。嗯,夠狗血的。但江凌宵馬上掏出手機打電話叫人來開門。
在那些人來之前陳可不停地跺腳哈氣,硬是想不明白他不會冷嗎?連眉毛上都結了白霜——就在她希望外面的人快點把門開啟時,江凌宵把自己身上的西裝拿下來之後披在陳可身上。陳可連忙推辭:“不用了,江總,我不冷。”她冷得連耳朵也要掉下來,仍要說自己不冷。
“對不起,連累你了。”江凌宵冷冷地說了句讓人無法理解的話。陳可沒想到他向自己道歉,更沒想到他緊緊握住的拳頭,突然發現這個人身上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沒關係,凍不死人。”陳可的牙齒凍得咯咯響。
“其實你可以不用在這裡工作。”
啊?陳可沒聽明白。這句話是——可以滾蛋的意思嗎?
“你跟著我,會發生倒黴的事。”
陳可想哭又想笑,這算什麼開除人的理由,要知道她天生就是掃把星的命,但凡好運的事的從來沒有輪到過她。“江總,我不怕倒黴的事。”她心裡暗想,恐怕這個世上沒有比我更倒黴的人了。
——“那麼,這就是你說的接二連三的倒黴事嗎?”孫堯吃飽了,也聽夠了。“你不是你求了上上籤轉運嗎?我看不是你倒黴,應該你那個老闆,他才是個掃把星。”
“哎——要真是這樣就好了。”陳可站起來去付錢,“這些只是開始,說來話長。”付了錢之後,兩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瞎逛,孫堯很忠誠的充當她的聽眾。“最重要的,我最後一雙絲襪被鐵門勾壞了,我心疼死了。你知道老闆說什麼,知道嗎?”
“不知道。”孫堯搖搖頭,要不是因為陳可,他很想來根菸。他打了幾個哈欠,飯飽之後很想去睡了。可陳可還在囉囉嗦嗦講個不停。“我說,陳可。”孫堯突然一手搭在陳可的肩上,“你明天還要上班不是嗎?”
說得起勁的陳可點點頭,突然她明白了,這個孫堯——“那我先回家了,拜拜。”陳可站在路邊,雖然晚了點,但還有未班車可以坐。孫堯則攔了計程車,說了聲拜拜,走了。陳可呆呆地站在公交車站臺,等著最後一班車。
其實被關在冰庫,是所有一連串黴運事件的開始罷了。
☆、鞋油與燙傷膏
江凌宵,從他出生開始就過著一帆風順的生活,從小學開始,他就是一個好學生,受到老師的喜好。他的每次考試都在前三甲之內。到了高三時,他放棄國內的大學,而是選了世界有名的洛桑酒店管理學院,並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可以說,他具備了一個酒店管理人的全部資本,不論是他的管理成力,還是溝通能力,以及對酒店的瞭解程度。這一切,都是為了在他畢業之後接手天悅所做的準備。
在他小的時候,曾有一個風水大師說他命帶福相,不管做什麼事都會順風順水,毫無阻礙。至少在他接手酒店之前,是這樣的。可以說,他是從最普通的崗位開始實習,瞭解普通員工的想法,想要一家酒店生存下去,每個員工都是不可一個重要的角色。
但他發現,他好像並不怎麼受到歡迎。特別是當他正式接任天悅總裁的職位之後,常常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雖然到最後會發現是一場虛驚。
他發現他經常在換助理,很有頻率,半年一次。江凌宵拿著陳可的入職表,那個老狐狸,又要打什麼鬼主意。每次換助理都是徐喬富的決定。要不要開除這個人,徐喬富肯定不會答應。還要暫時再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決定。
呼呼大睡的陳可,哪會想到第二天要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