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從吾善果,要做徒弟,我與你起個法名,早晚好呼喚。”
豬八戒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師父,我是菩薩已與我摩頂受戒,起了法名,叫做豬悟能也。”
唐三藏道:“好!好!你師兄叫做悟空,你叫做悟能,其實是我法門中的宗派。”僧哥轉念一想,這黑廝可是個不老實,便又道,“你既受了菩薩戒行,斷了五葷三厭,我再與你一個別名,號作八戒。”
豬八戒歡歡喜喜地道:“多謝師父。”
“你入我門下,便做個……”話說一半唐三藏看向了一旁的小白龍,見他沒有什麼動靜,思慮再三,終是續道,“便做個二弟子,日後須知兄友弟恭,莫做蕭牆之禍。”這一番話,一說豬八戒收了徒弟,卻不斂心性,仗了一身力氣,便行蠻橫之事;二來自然是將門下弟子拍了順序,老大自然是猴哥,老二就是八戒了,小白龍還是編外。
豬八戒點頭稱是,他卻是個玲瓏心思,見這便宜師傅也無一字說起自己的便宜徒弟,便知唐三藏放他一馬,也起了心思,好好安頓這徒弟。這小子惹禍的本事都快趕上那猴子了,真是哪兒有麻煩往哪兒鑽。
按下這邊不提,高老莊中可是一片歡喜,怪物女婿卻是個菩薩點化了,日後入了沙門,也萬不會招惹自家姑娘。高老當下吩咐下去,大擺筵席,要酬謝唐三藏。
數日來,談文論道,唐三藏與這高老相處也算想得,只是今日高才一事,卻讓唐三藏生出幾分疏遠。只是也不流於面上,若將知己看向萍水相逢,少了幾許交心,卻也了無那些期盼。
少頃,飯畢,已是星月滿天,眾人於院中歇息。
豬八戒朝著唐三藏行了一禮,道:“師父,我請拙荊出來拜見,如何?”
猴哥笑道:“你這呆子,莫不聞色字頭上一把刀,卻是沙門第一戒?再說了,這西去極樂,快也是七八年,慢便不想了,豈不誤了高家小姐青春?”
豬八戒記了唐三藏的話,也不與猴哥頂撞,只唱了一個大偌,陪了個笑臉,卻窺見了前些時候一直藏在人堆中的小白龍,驚得一盞茶水落了地上,疑道:“如何你也在這裡?”
第七章 仙凡之別,自成涇渭
月如彎鉤,一絲斜於天際。星輝斑斑閃耀,春夜如水。
豬八戒這一聲怪叫,除了坐在左近的寧採臣幾人,倒是沒有旁的人聽見。小白龍還是那身亮銀盔甲,坐於庭院一角,安靜地看著滿院杯籌交錯。那一身衣甲也是厲害,過了這麼多天,幾個月了吧,還是閃亮如新。
小白龍似是沒有聽見豬八戒的話,如一塊寒冰雕成,面上神情也無變化。豬八戒厚著臉皮又看了一遭,朝孫悟空問道:“猴哥,這位該如何稱呼?”猴哥撓了撓頭,這事有點不好回答啊,想想說道:“這是西海龍王的三太子,要說你們該認識才是?”
唐三藏不知何時擺脫了高老的熱情,走了過來。這一桌上只有寧採臣、燕赤霞和猴哥,小白龍還有過來打醬油的豬八戒五人,旁的高老莊上雖有人來這庭院,卻無一人敢和這幾人湊在一起。豬八戒搬了把椅子,請唐三藏坐下。和這幾個自家人坐在一起,唐三藏明顯放鬆了不少,朝豬八戒說道:“三太子與你皆是菩薩點化,既如此,日後你便呼一聲‘敖兄’吧。”
小白龍面色微暖,唐三藏這話當面說來,一來是他小白龍自己不願入這佛門,傍晚時分,豬八戒入門時唐三藏的意思,小白龍看在眼中,只要他當時喊一聲“師父”,豬八戒便是老三了;二來,既是與豬八戒兄弟相稱,便也沒拿他當外人了。
豬八戒道:“師父說的是,敖兄,日後少不得相互幫扶著。”後半句是對著小白龍說的。
小白龍稱了這一句“敖兄”,抱拳回了一禮,只是這哥們一身盔甲坐在酒席上,怎麼看怎麼都有點奇怪。
這桌上六人,唐三藏、猴哥。八戒是出家人,小白龍不好酒,寧採臣不喝酒,燕赤霞有傷在身,自也不會飲酒。旁的怕不有十來席,初時也還好,有些剋制,到得後來,酒這一喝多了,人便興奮;一興奮,也就喝的更多了……
無形之中,仙凡之別,便成涇渭。
這一場酒宴,本是慶賀唐三藏喜得高徒,初時還有禮有節,高老還拉著唐三藏一陣好說,也沒什麼有內容的話,無非便是“我心慕大唐已久,如何如何”,“家丁無禮,陪個不是”……到了後來,酒勁上來,也顧不得豬八戒就在院中,開口說道:“這黑子也便是吃的多些,做事倒也賣力,菩薩確實有眼光……”說的豬八戒也不知是喜是悲,只是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