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命運……”
路峻心底某處被輕輕撥動,陷入了沉思之中。
“無論你信與不信,我還是要說,夜孤嶽出現,只是個意外,我確實有借他勢之心,但絕無傷害你之意。”
張儉頓了頓,接著說道:“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哪怕你當我是敵人。”
“穴道一個時辰自解,我們就此分別,後會無期!”
張儉說完,縱身向山中走去,很快便消失在叢林深處。
遠方的天空,金身羅漢與黑色巨蟒兩尊通幽妙象,仍在纏鬥不休,但是那黑色巨蟒卻明顯落入下風,只在羅漢身邊遊走。
突然,黑色巨蟒猛地炸開,空中只留下金身羅漢,向北方急馳而去,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消彌不見。
但凡有些常識的人都會知道,兩個通幽境強者的戰鬥,以夜孤嶽敗逃宣告終止。
路峻從沉思中清醒,天機變運轉,真氣轉為天極真經,向被封穴道衝去,只一瞬便將穴道衝開。
他提起血寒刀,展開身法,向著張儉離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追出大約盞茶時間,來到一座懸崖之下,最後的足跡就在懸崖旁邊。
向下望去深不見底,崖壁上雖有幾根蔓藤,但上面卻沒有人影,張儉似乎墜入懸崖了。
路峻默立崖邊良久,突然返身後退十餘丈遠,抽出血寒刀,急劈狂砍起來。
縱橫的刀氣在岩石上留下道道刀痕,路峻一路揮刀向上,直到懸崖邊緣,驀地縱身躍起,血寒刀發出一聲龍吟,重重地劈落在岩石上。
亂石橫飛,山崖竟然被路峻生生劈掉一角,墜落的岩石翻滾而下,久久不見回聲。
路峻收刀入鞘,盤膝坐在崖邊,平撫體內激盪的真氣。
大約過了盞茶時間,山下傳來腳步聲,路峻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的正是馬衝的身影。
馬沖走上山來,目光掃過凌亂的地面,問道:“路峻,你沒有事吧?”
“沒事,只是真氣損耗有些嚴重。”路峻說道。
“那兩個魔道呢?”馬衝問道。
路峻目光投向懸崖,說道:“被我劈落到懸崖下了。”
“你留在這裡,我下去看看,免得他們詐死逃生。”馬衝說道。
“馬捕頭,不必了,那男魔抱著沈月離,背心中我一刀,當場便死了。至於沈月離,已被石正印破毀丹田,又被捕頭你封住穴道,已是必死無疑。”路峻說道。
“西域盛產天蠶絲,你雖劈中他背心,卻未見鮮血,不可大意。”馬衝說道。
“若是未見鮮血,我豈能阻擋捕頭,單單一個夜孤嶽就讓我頭疼了,更不要說再加上五毒教了。”
路峻指了指被劈開的懸崖,說道:“大多鮮血被我刀氣吹落懸崖,縱有遺落,也隨碎石滾落了。”
“原來如此,那我便不下去了,沒想到你刀法居然剛猛如斯,不愧能傷到夜孤嶽。”
馬衝伸出拇指,又問道:“對了,我見之前戰場上有掉落的人皮面具,你可見到此人真實面目。”
路峻點了點頭,說道:“見到了,三十上下,眉高目低……”
馬衝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江漢如意境中,未曾見過此人。”
“見過才怪,我把顧傾城,長孫望,李執好幾個人的相貌混在一起,你到哪裡見過?”
路峻也不說破,轉移話題道:“馬捕頭,夜孤嶽可否落網?”
“唉,別提了!那廝為了逃命,連邪魔嶺的血遁秘法都捨得用,我沒追上他,又擔心你們這裡,只能先放過他。”
馬衝滿臉懊惱,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使用血遁秘法大損修為,他如今也只有開竅境,肯定會尋地休養。既然你們這裡無事,那我馬上就去追捕他。”
“馬捕頭請去,我剛剛用力過猛,還需再調息一下。”路峻說道。
馬衝點了點頭,縱身離去。
路峻站在山崖上,望著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過身,向旁邊走了一丈多遠,伸手拉了拉地上的一根蔓藤,對山崖下說道:“上來吧。”
短暫的沉默之後,蔓藤抖動,只見張儉從懸崖下攀爬上來,沈月離被他綁在背上。
原來,他並沒有跳崖,而是藉助蔓藤攀下懸崖,躲在一塊凹槽內,可惜卻沒有逃過路峻的靈耳。
張儉剛爬上崖頂,便向路峻深施一禮,說道:“路峻,大恩不言謝,張儉自有回報之日!”
路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