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公子,大家都是我張儉的朋友,看在我張儉的面上,有什麼恩怨,就一笑泯之吧。”張儉急忙勸道。
“張儉,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交朋友的,像這種竊人武學之徒,你確定要當他是朋友嗎?”長孫望冷聲說道。
竊人武學,是武林大忌,眾人這才知道為何長孫望會如此對待路峻,可是路峻出身萬仞派,又怎麼會去竊取長孫家的武學?
“望公子,路少俠,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張儉問道。
“沒有誤會。”
顧傾城走了出來,說道:“大家想來也都知道,路峻曾硬接我一劍。事後我在長安與望公子相識,談及此事,望公子確認,路峻所用正是長孫氏的天極神掌,不過化為刀法而已。”
路峻這才知道,為什麼長孫氏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強阻自己進入長安,原來始作俑者就是顧傾城!
顧傾城繼續說道:“天極神掌何等威猛,在下又將功力壓制到與他相當,自然無法勝之,只輕傷了他,結果卻被天策府當成他的戰績,還將我擠下了魚龍榜,真是可惱可恨。”
大家都知道,顧傾城一直在魚龍榜上吊尾,此番落榜正是因為路峻的強勢插入。
雖說兩人有過節,但這種竊人武學的話語,若無真憑實證,沒有人敢胡亂說,尤其路峻還是萬仞派的人,隨意汙衊他的後果很嚴重。
張儉等人看向路峻的目光中,充滿了質疑,沒有人相信顧傾城會置名聲於不顧,來汙衊路峻。
路峻見狀微微一笑,轉頭問向崔曄和顏氏兄妹:“如果我說沒有偷他長孫家的天極神掌,你們會相信我嗎?”
“我相信二弟,絕不會去偷天極神掌!”
崔曄堅定地站在路峻這邊,心中暗道:“二弟肯定不知道他修煉的是天極真經,我必須要挺他才行。如果事情被揭穿,我就公開他的身份,看他公孫望還有何話說!”
顏氏兄妹互望一眼,顏青山說道:“我相信路兄不會竊取他人武學。”
“好!”
路峻放聲大笑,說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如今有三人肯信任路某,死而無憾!”
他抽出腰間血寒刀,指向長孫望,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毋須多言,與我一戰!”
不待長孫望說話,顧傾城搶先說道:“望公子,殺雞焉用牛刀,且讓我先與他算算舊賬。”
長孫望看似狂傲,但實則慎重,從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
他雖自信能勝過路峻,不過兩人在魚龍榜排位僅差十幾名,路峻又有斬殺陳化的戰例,更不會加以輕視。
既然顧傾城主動求戰,長孫望自無不允之理,正好可藉機摸清路峻底細,微笑道:“也好,總有先來後到,顧兄先請。”
顧傾城踏前一步,冷笑道:“路峻,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瞭解你?你九月前在陽昌天策府時,不過才剛剛聚氣,如今卻突破到了如意境,所依者不就是天極真經嗎?你口口聲聲否認,今日我便讓你原形畢露!”
“廢話真多,拔劍吧。”路峻傲然道。
顧傾城勃然大怒,長劍伴隨一聲龍吟脫鞘而出,隨他手腕一抖,九朵劍花出現,向路峻籠罩過去。
崔曄心中一緊,他認出這是當日區鋒所用的九星連珠,不過經顧傾城手上使出,卻渾如天成,彷彿無懈可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看到顧傾城的劍招,就連出身蜀山劍派的顏氏兄妹,都忍不住暗暗點頭。
“不愧是進過魚龍榜的人物,單看他這一招,虛實相融,便不愧其幻劍之名。”顏青山輕聲說道。
說話聲中,顧傾城長劍已刺到路峻面前,直到此時,路峻才猛地舉起血寒刀直劈而落。
這一刀,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直接得不能再直接,簡單直接到讓張儉等人無語。
這一刀,幾乎所有習刀之人,所學第一刀都是此招,它最常用的名稱叫做力劈華山。
“力劈華山,怎麼可能破得了九星連珠?路峻年少得志,未免太自信。”張儉心中暗自評價道。
然而,長孫望和顏氏兄妹眼中卻同時一亮。
“後招連綿,殺機無限,這便是崔帥所創的破陣刀法嗎,果然不同凡響。”長孫望心中暗道。
思緒尚未散去,血寒刀已經疾斬而下。
只聽當地一聲,顧傾城劍花消彌,向後倒退一步。
“不可能!”
顧傾城大驚,剛要揮劍再戰,血寒刀已就勢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