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先走一步,你們多加小心。”
李太白叮囑一番,乘天龍靈澤先行離開。
路峻三人也擔心被他說中,便易容裝扮起來,沐瑤和雪千寂皆作男裝,快馬加鞭全速奔向長安。
到了長安才發現,這裡比流言中還要悽慘。
永明方丈與化神天王一戰,讓二十餘里盡化焦土,但那是在西域的荒山野嶺,數十里無有人煙。
而這次卻是人口密集的大唐帝都長安,戰鬥持續時間更久,損失之大可想而知。
曾經那座萬國來朝的雄偉都城,此刻已經是一片焦土,到處都是斷壁殘垣,連一面完整的牆都看不到。
空中飛舞著成群的烏鴉,遮天蔽日,不時刺耳地刮刮鳴叫,給這裡更增添幾分陰森,就像是一片鬼域。
鴉群是被屍體腐爛的氣味吸引而來,卻都在空中盤旋著不敢降落。
偶爾有兩隻烏鴉禁不住誘惑,飛落下去,還不等它們落到地面,便被一道金光絞成肉泥。
“天人戰痕!”
眾人目光一凝,仔細向廢墟望去,只見道道戰痕密佈,仍舊向外散發著天人的武道餘威。
單看這些戰痕,便可知當日戰鬥何等激烈,死傷又是何等巨大,那些流言說得並無虛假。
路峻深深地望了眼長安廢墟,說道:“我們去雍城吧。”
雍城距長安極近,不消半日便至,只見城外窩棚林立,都是長安難民臨時搭建起來的。
路峻三人剛剛靠近,便有一群人圍了過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個個伸出雙手,哀求起來。
“幾位大俠,給點吃的吧……”
“我有錢,可以買……”
他們臉上帶著菜色,身上破爛的衣服仍能看出曾經的華貴,誰能想到,這些曾經天子腳下的富裕之民,卻會淪為乞丐。
這樣的情況,路峻他們之前便曾遇到過,一路接濟過來,早已沒有了糧食,愛莫能助。
“各位,實在對不起,我們身上也沒有吃的。”路峻拱手道。
也許是習慣了被拒絕,也許是見他們都是武者裝扮,災民們並沒有圍著不放,而是認命地退開。
沐瑤起了惻隱之心,忿忿道:“朝廷怎麼搞的,也不知道賑濟災民!”
“長安已毀,朝堂不存,突然間出現這麼多災民,想要賑濟也有心無力。”路峻嘆道。
“那至少也可以讓他們入城啊?”沐瑤說道。
“城中恐怕早已人滿為患了,雍城雖是雍州治所,但和長安比起來還是太小了,根本接納不了這麼多人。”
路峻解釋完畢,不由感慨道:“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三人穿過災民,向城門走去,只見城門緊閉,城牆上守衛森嚴。
還不等他們靠近,便有守衛高聲喝道:“退後!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雖然這城牆對路峻他們來說,可以輕鬆越過,但是非常時期,路峻不想招惹太多麻煩。
他向上一拱手,朗聲說道:“在下是……”
“某不管爾等是何人,速速離開!”
一個素袍男子打斷了路峻的話,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沐瑤早就心中有氣,見素袍男子毫不講理,真氣運起凌空一抓,一塊石頭飛入手中,隨後向上擲去,怒喝道:“看門狗,給我下去!”
那石頭飛得極快,向著那個素袍男子飛去,卻見那人手中長槍猛地刺出,將石頭刺得粉碎。
素袍男子露了一手,喝道:“國難當頭,縱是強者也不得放肆!爾等速速後退,否則莫怪某槍下無情了!”
路峻目光一凝,在素袍男子身上掃過,一眼便看穿此人修為,竟然與自己相當,都是通幽六重天,難怪能夠擊碎沐瑤的飛石。
他知道此人職責所在,倒也沒有發火,說道:“閣下若不讓我們進城也可以,還望通報太白宗師,便說路峻到了。”
“你是路峻?萬仞派狂刀路峻?”素袍男子上下打量起路峻來。
“不錯,正是在下,還請閣下能報一聲。”路峻說著將臉上人皮面具摘下,露出本來面目。
“你怎麼不早說,誤會誤會!”
素袍男子猛拍了下手,說道:“路少俠請稍候,我這就命人放下吊籃,載你們上來。”
他對旁邊的人說了兩句,那人便走入城樓,很快吊籃便被放了下來。
“狗眼看人低!”沐瑤忿忿罵道。
“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