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尋常繩子綁不牢他,賀狄的人特意挑了油浸過的牛筋,將他嚴嚴實實捆了+幾道,門外隨時都有人看守。
這樣森嚴的監視,看來那個卑鄙陰險的海盜對他恨意已久,不把他折磨到心滿意足,恐怕不會讓他痛快死去。
那個人飄忽暖昧的視線,像蛇一樣黏答答,子巖每每想起,就覺得脊樑骨一陣厭惡的惡寒。這種人,就算報復,也不會像男子大丈夫一樣光明正大,不知道會使出怎樣卑劣的手段。
思潮起伏的時候,門開啟了。「一夜沒睡好吧?」走進來的男人,還是眯著眼睛,用叫人討厭的眼神掃著他。「專使大人。」
子巖冷哼一聲,把臉別到一旁。
賀狄穿著鬆垮的單林王族服飾,腰帶鑲金嵌玉,將身體分出上下兩段,越發突顯他的長腿。這人站著的時候,其實非常高大。只是臉上彷彿永遠不羈偏傲的玩味,總使人看了不喜歡。
「這個,專使大人見過嗎?」
賀狄拿出一把劍,在子巖面前若無其事地晃了晃。
劍的形狀是+一國常見的隨身長劍,不同的是劍的材質似乎和普通劍有很大區別,劍身特別冷亮,上面布著罕見的黑色花紋,寒光逼人。
好劍。
「好劍,是嗎?」賀狄把劍貼近子巖的頸項。
頸項處的肌膚感覺到迫近的極寒之氣,威逼之意非常明顯。
看見子巖並沒露出膽怯,反而一直昂著脖子,一副隨時慷慨就義也不眨眼的倔強,無情的嘴角揚得更高了。
「這是我單林天下獨有的寶劍,其中摻入了雙亮沙,並且使用了只有單林王族才知道的特殊製作方法,鋒利無比。」賀狄話語中隱有自豪,「它是這世上最鋒利的兵器,硬度非其他兵器可比,可以折斷任何和它對碰的乓器。」
一邊說著,手腕輕動,劍尖從子巖頸項緩緩往下,滑過性感的鎖骨,再一次,隔著單薄的緊身衣,抵在左胸的乳尖上。
子巖臉上浮現被羞辱的恨意。
「專使大人,你不是打算把從前的花招再用一次,又主動用胸膛去撞劍尖吧?」賀狄刻薄地笑著,「本王子只說一次,你聽清楚了,什麼狗屁協議,還有什麼鳴王容恬,在本王子眼裡通通一錢不值。從一開始,這個協議就是為了你才定的,你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或者膽敢尋死,本王子就立即撕毀協議。」
他沒有忽略子巖眼裡一掠而過的驚訝,玩味地打裡他,「不相信?」
子巖沉聲道,「原來單林人的心胸如此狹窄,竟為了報仇小事,連龐大的雙亮沙利潤也不顧,真是公私不分,不智之輩。」
賀狄對他的指責給予譏諷一笑,「本王子的心胸一向狹窄,而且喜歡找無辜者洩憤。我要的東西,要是從你身上得不到,你猜我會找誰麻煩呢?」
子巖腦裡第一個閃過的人就是鳳鳴。
憑賀狄在單林王族的地位和在海盜中的權力,要給打算開拓雙亮沙航線的鳳鳴找麻煩,真是易如易掌的事。子巖不能允許自己反而成為大王和鳴王的絆腳石。
他抿著唇不言語。
賀狄又悠悠道,「專使大人,如果你肯乖乖臺作,本王子保證雙亮沙航線可以及時開通,而且,」劍尖淫邪地輕觸衣料下敏感的乳頭,他低聲笑道,「說不定本王子被你哄得高興了,會答應為容恬提高供一批這樣的寶劍。」
不出所料,那雙漆黑如星的眼眸,瞬間如被鳳吹過的火焰一樣猛地一閃。
賀狄心中,再次感受到當日船上那種彷彿心臟被揉捏一樣的期待。他像把一顆罕見的寶石握在了掌裡,忍不住一次一次收攏掌心,壓迫著那寶石,感覺上面鏗鏘的硬度,感覺那分擁有的確定。
他喜歡看這個男人在他面前被迫打破平靜。
他討厭這個男人總是一副不把別人放在心上,彷彿永遠都只有公事,一絲不苟的澄淨模樣。
「請問賀狄殿下,本專使要怎樣做,才能一讓殿下覺得夠臺作?J 子巖終於出聲道。「當然是我說什麼,你就怎樣做。」劍尖住上移去,森寒的鋒刃挑起子巖堅毅的下巴,賀狄道,「先給你一些簡單的吩咐吧。從今天起,你必須時刻待在本王子的身邊。J
子巖蹙眉。
「而且,你必須接受本王子對你做的一切事情。」
子巖被劍尖挑得不得不抬起下巴,忽然強悍地往下壓,絲毫不懼賀狄生氣起來刺穿他的喉嚨。
賀狄暗自吃驚,趕緊把劍撇回一點,這才沒有傷到他的肌膚,低喝著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