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賀狄,「屬下生怕打草驚蛇,沒有將她的信直接帶回來,只是抄寫了上面的內容。原信還壓在那塊磚下,拆開封印和放回原信時屬下都非常小心,不會讓收信的人看出破綻。」
賀狄接過那紙,住上面隨意一掃,抬頭去看,恰好瞧見子巖暗中集中注意力的表情,狡詐地眯起細長眼睛,懶洋洋地問,「專使大人是不是對這上面的內容很有興趣?」
子巖瞥他一眼,把臉重新轉開。
那侍衛問,「王子,如果有人前來取信,屬下是否要命人暗中把他抓住?」
「這裡面又沒我的事,抓他幹什麼?J
「那屬下……」
「你繼續監視那女人,她送去的信,你還是抄寫過來讓我瞧,還有,如果有人在石頭下面壓信給她,也抄來給我過目。」
「是,屬下遵命。」
賀狄細長的眼睛又眯得更厲害一點,彷彿有些睡意,偏偏裡面閃爍的光芒清醒無比,悠悠道,「我看慶離那個模樣,八成吃了不少影響神志的藥,這種東西在外面不易買到,那女人也不可能公然在同安院中用太過惹人懷疑的藥材煉藥。既然有人和她通密信,說不定藥也是透過這種方式傳遞進來,你好好監視,如果發現除了信件,還有藥丸一類的東西,就……」
他忽然停下來,回過頭,邪惡的目光掃過落在他手裡的鳴王專使。
「……就把那些藥掉包,弄些模樣差不多的換上,至於真藥,帶回來給我,我正好弄幾顆喂人試吃一下,嘖,專使大人何必露出這副表情,本王子也沒說是餵你。」賀狄把紙張遞還給侍衛,慵懶地打個哈欠,「去吧,希望這場熱鬧更有趣些。」
遣走了侍衛,賀狄靜靜挨在牆邊,像似寐未寐的野豹一樣眯著眼睛,用視線舔舐跑也跑不掉的獵物。
良久,輕輕笑起來,「我們剛剛聊到哪了?哦想起來了,先從伺候專使大人更衣開始。」
賀狄危險地微笑,「我先幫你解開身上的繩索,讓你麻痺的四肢放鬆一下,再幫你換乾淨衣裳。但是先說明白,本王子一輩子沒伺候過別人,耐性也不好,如果專使大人不合作,我會竭盡所能找鳴王麻煩的。」
子巖迎上他的目光,不禁脊樑一陣發冷。
這個變態混蛋海盜王族!卑鄙無恥的下流小人!
什麼貼身伺候,更衣餵食。
這樣令人頭皮發麻的眼神……
看來……他是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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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澤的日子過得非常充實,充實到令蕭家少主欲哭無淚。
回想在大船上沿著阿曼江前進的日子,是何等悠閒,現在好不吝易可以和容恬相處,卻每天都是忙不完的事。
西雷的文書使者團來得真不是時候,容恬似乎真的想把蘇錦超那小子抓來打屁股,每日晝伏夜出進行和西雷有關的秘密事務,幾乎每次都要子夜之後才回來。
晚上相處的時間驟減,偏偏大白天,來找蕭家少主的人絡繹不絕,鳳嗚想縮在房間裡和容恬膩一會都不大容易。
慶彰王叔是主人,百忙之中總會抽點時間過來親自慰問一下,就算沒有親自過來,也常常派人送來各種新鮮的同國土產,基於禮貌鳳鳴怎麼也要抽出時間致以謝意。
另外,羅登的「新婚夫婦遊阿曼江計劃」自從獲得鳳鳴點頭,也立即風風火火開展起來。
「少主實在太能幹了,這樣賺錢的事情,怎麼我們從前就沒有想到呢?」
幾乎一天一個進展報告,每次都是羅登親自過來向鳳鳴稟告進度。
從船隻的選擇,到船隻的裝潢,收費,遊歷會經過的地方,遊玩的方式等等,都一一開始商討。
鳳鳴這才見識到這位負責蕭家船隊的管家是何等的熱心賺錢,怪不得蕭家船運名滿天下。
秋星等幾個侍女覺得這事有意思極了,反而比鳳鳴更積極,紛紛提出各自想法。
「新婚的人多喜紅色,很吉利,我看要準備專門用於這個生意的船隻,上面鋪滿紅綢子。」
「大船比較好,一船可以裝不少客人,每對夫妻一間大艙房。」
秋藍也開始動腦筋,一本正經地道,「依我看,多備幾條小船栓在大船後面,遇到風景好的地方,恰好天氣好,客人可以租小船獨自在江岸附近逛逛。」
「對!對!」秋星拍手笑道,「這樣更有趣,等弄好了,你和容虎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