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身體都不受控制地開始發軟。他把我箍得很緊,靈活的舌頭不斷在我口中攪動,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我才發覺自己已經癱軟在他懷裡。
帶著自我厭惡的情緒,我使勁從他懷裡往外掙,他也沒阻止我奮力的掙脫,漸漸鬆開了手。離開陳萬鈞的懷抱,我趕緊連退好幾步,好在他並沒有做出進一步的舉動,也十分難得的沒有生氣。
偌大的辦公室裡很亮堂,他穿著白襯衣站在光潔到反光發亮的地板上,看著我的表情帶著些許笑意。
我被這爺一反常態的表現弄糊塗了,這完全就不像我認識的陳萬鈞。他拿過桌上的人民幣,幾步走到我面前,把票子放我手裡說:“我給你時間讓你想清楚。”然後就自沙發上拿過西裝外套,開啟辦公室的門,就這樣走了出去。
我木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把錢又塞回包裡,稍微打理了下有些凌亂的頭髮後我就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過道右邊兒秘書室的磨砂玻璃門半開著,幾個穿正裝的女白領擠門口不斷地打量我,當我走到電梯門口時就聽見幾個女人的議論聲。
“我就說蔣小姐跟總經理沒關係吧!她來了那麼多次,不是被前臺攔下就是總經理讓咱們找藉口拒絕!今天這位小姐可是陳總親自交待前臺要關照好的呢!”
餘下的議論聲被厚重的金屬門隔絕在外邊兒,我站在總裁專用電梯裡,看著光滑牆體上自己的倒影,忽然就覺得自己很賤。
倒影中的這張臉,白皙中透著淡粉,櫻紅的唇,小巧的鼻,還有光潔的額頭和細長的脖子。張茜茜曾開玩笑說過,我這副面孔雖說不上驚豔,卻生得乾淨氣質,笑起來可以蠱惑人心,犯起愁來又能我見猶憐,天生註定就是勾引人的料。
我沒覺得自己丑,也不刻意認為自個兒很漂亮,可現在我卻恨透了自己的這幅面孔,更厭惡極了自己的心。這張臉居然會為了陳萬鈞那樣的人泛紅,自己的心居然還會為此加速跳動。我明明那樣討厭他,他對我做了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情,我卻僅僅因為一個溫柔的擁抱、一個激烈的吻就變得開始慌亂。
從前我和他又不是沒這樣吻過,現在我卻可恥地發現,時間過去這麼久,當以前的事情再次發生時,我他媽的竟還會有點兒懷念!真是犯賤,被奴役了三年弄得人財盡失還不夠,現在難道還想重蹈覆轍!
我顧不得一層大廳裡那些人的詫異目光,從電梯裡出來就風急火燎地往外跑,我覺得我太需要冷靜下來整理心情和思緒。剛走出旋轉門,就被陳萬鈞的司機攔下:“筱小姐,陳先生讓我送您一程!”
這個司機一直都不太喜歡我,跟我為數不多的幾次面對面,他從來都不怎麼理我。而今天這個時候他卻對我笑了,那長期僵硬的面部肌肉終於輕鬆地舒展開來。我沒心思跟他說話,直接繞過他就往前走。他緊緊跟在我旁邊:“陳先生要我今天必須把您送回家,您要是選擇走路,我也得寸步不離地跟著您!”
我氣餒地看著他陪笑的臉,最終還是向著停在路邊的車子走過去。上車後我將車窗戶全部開啟,初夏的風灌進來還有點兒涼,窗外景色十分不錯,嫩黃的草都開始變得深綠,國槐樹的白花和著漫天飛舞的柳絮豐富了整個視野,而我的心情卻十分煩躁混亂。
我恨陳萬鈞,必須恨他!他從前對我喜怒無常,後來又促使宋嘉平跟我分手,現在還用我爸媽後半輩子的生活來要挾我,對這樣的人我理應恨他。可是他為什麼又偏偏做這種事來要挾我?當我第三次想到這個問題時,再一次慌亂地選擇了迴避。旁的人倒不說了,像陳萬鈞種人的心思,怎
麼能按照常理來推斷!
“陳先生今天沒再跟您說彆扭的話吧?”坐在前排的司機笑著問我。我在細細揣摩了他的話之後問:“是你叫他那樣說的?”
他笑著搖頭:“我哪兒有資格叫陳先生說什麼。陳先生從小就不善於表達,我只是碰巧給他提個醒罷了!”
我對這個司機的瞭解甚少,甚至連他姓牛還是姓馬都分不清楚。他又接著說:“我爸以前給老先生開車,我現在就給陳先生開車!”
他本來還想多說點兒什麼,估計在見我沒回應之後,就訕訕地什麼也不說了。
當天晚上我就接到我媽的報喜電話:“丫頭!我就說我是你爸的福星嘛!剛才居委會的人親自到咱們家說了,中午那些話都是閒著沒事兒乾的人造的謠,別人是要買地,不過是買街對面兒的那塊兒地,咱們呀,只管安安穩穩放心地住著咯!還有一件喜事兒,你爸單位的現領導專門給他打電話啦,為無緣無故扣押退休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