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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了幾個簡單的單詞。幾個人頓時像發瘋似的準備上前對我們動手,萬幸的是,他的司機帶著剛才那七八個青年在此刻衝了過來。

攻擊我們的人見情況不妙就躍過柵欄往湖邊逃跑,陳萬鈞手底下的人全部迅速追了過去。

這場殺戮未遂的行動不過持續了幾分鐘,我卻覺得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他緊摟著我的胳膊仍然沒有鬆開,轉身看著瑟瑟發抖的我,皺著眉問:“傷哪兒了?”

我終於不可抑制地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搖頭,從淚眼朦朧中看著他擔憂的神色,我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緊緊環抱過他的肩頭。

這個男人毀了我本該有的愛情,毀了我平靜無瀾的生活,甚至還用我最憎惡的方式威脅我的家人。我以為我恨他恨到巴不得他去死,可是剛才就在他真的差點被人砍死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的心跳差點也跟著停止了。

他遲疑地輕撫我的背,低聲說:“到底傷哪兒了,讓我看看。”我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一點勁兒也捨不得減退,一邊抽著鼻子大哭一邊猛烈地搖頭。他終於不再問了,只是用兩隻胳膊把我緊緊抱著。

直到明顯感覺到後腰那一塊兒被暖流濡溼,我才慌忙把他鬆開。被血完全浸溼的襯衣袖子黏稠地緊貼著他的胳膊,紅色液體仍止不住地往外淌。我看了看他的臉色,覺得越來越慘白,又急忙抬起他的胳膊,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緊張慌亂的情緒剎那間湧進心底,剛才稍稍止住的哭啼又不受控制地一爆而發。我坐在地上,把他受傷的胳膊輕輕抬起,放自己腿上。就那麼看著他流血的胳膊不停地哭泣。

出人意外的是,我這兒正哭得緊,坐我跟前的陳萬鈞卻突然發出明亮的笑聲。我詫異地抬頭,看見他笑得兩隻眼睛都快彎成了月牙狀。

從認識到現在,我從來沒見他這樣開懷大笑過。他的心情似乎非常愉悅,看著我的眼睛裡滿是驚喜和笑意。我也從不知道,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笑起來時,竟會這樣陽光好看。

我被他莫名其妙地大笑弄糊塗了,這個人傷這麼嚴重都不疼的麼。我一邊啜泣一邊忍不住問他:

“你笑什麼呀?!”

他似乎笑得更歡暢了,亮亮的眼睛饒有興致地盯著我:“你這小丫頭,非要我挨刀子才規矩!”

說著就將靠著木柵欄的身體往我跟前傾,不斷吐出熱氣的唇就杵在我鼻子上方那一塊兒。他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篤定地說:“筱言西你在乎我。”

我又羞又惱地照著他胸膛就推了一巴掌:“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在乎你,我才不在乎你呢!”

他就那樣順勢靠著白漆刷過的木柵欄,臉上的笑意一直未曾停下,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又說:“總算逮著你了!”

這人發脾氣時說話不耐聽也就算了,怎麼心情好時說話也這麼不耐聽!還說什麼逮著我了,我又不是耗子!

陳萬鈞的專職司機領著一幫人風疾火燎地趕回來報告時,他已經因大量失血而體力透支了。可即便這樣,他仍然頂著一張蒼白的笑臉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我不得不氣惱地捶他胸膛:“笑什麼!不許笑!”

他難得乖順地點頭:“好好,不笑不笑。”一群旁觀的大男人竟都因此深埋著頭不敢看我們,特別是那小司機,下巴尖都快貼到鎖骨了,卻仍然被擴寬的面部肌肉出賣了他竊笑的全過程。

陳萬鈞在急診室裡縫傷口時,我問了司機小劉才知道,今天那群人果真是衝著我來的。“陳先生在美國唸書時,Daisy是他的同班同學。”小劉說到這兒竟還有點兒靦腆,“不瞞您說,Daisy一直很中意陳先生。不過您放心,陳先生並沒跟她有過任何糾纏。先生剛回國的時候,那個女孩兒也跟著一起來過中國。後來陳先生很認真地跟她談了一次,她才哭著跑回自己的家。前些日子Daisy不知從哪兒打聽到您的訊息,就一直想傷害您。”

他稍稍停頓一下又說:“Daisy的父親是黑道出身,所以她報復的方式也殘忍了些。好在前段時間先生一直派我們跟著您,不然就會更危險了。”

原來他派人跟蹤我竟是為了保護我。我想了想小劉口中的Daisy,便問他:“Daisy就是他那離過婚的美國老婆麼?”

小劉失笑著搖頭:“那只是陳先生的朋友開玩笑罷了,他並沒結過婚。”

我感慨萬千地看著他躺在擔架車上被護士從急診室裡推出來,連一個字兒也說不出口。短短不過數月,我竟害他捱了兩次刀子,可他卻什麼也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