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到了必然離別的時候,他們便不能讓自己更深的沉浸在悲秋傷春的情緒裡,讓對方擔憂。於是,他用盡量輕鬆的口氣道:“沒關係,你的心意到了就好,日子還那麼長,總有機會見到的。”頓了頓,他轉了轉眼珠子的忽然建議:“不如這樣,你就認我家孩子做義子或義女罷。”
對二狗的這個提議,傾言自是很開心,不過卻也有她顧慮和擔憂的地方:“這樣不大好吧?你家人,還有攬雲估計不會同意的。”
二狗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不會的,我家人從小看著你長大,他們對你沒那麼牴觸的,你放心好了。再說攬雲,她那麼溫柔體貼,知書達禮,必然知道,我們的孩子能有你這麼好的義母,最是福氣了。”
二狗的話漸漸打消了傾言的顧慮,她笑著應道:“如此,那好,我就認你家孩子做義子或是義女了,要是將來……”傾言原本想說,要是將來有緣分,她生的孩子可以和二狗家的孩子結合成一對,親上加親。但話剛出口她就察覺到了此時說這話並不穩妥,於是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及時的扯開話題道:“要是將來有機會,我一定好好疼他愛他,教他各種知識。”
二狗神經總是很粗,絲毫沒有察覺到傾言欲言又止忽轉話鋒的異常,而是饒有興致的問她道:“那你是想要義子還是義女呢?”
傾言好笑道:“這個問題,不是該我來問你嗎?怎麼莫名的換了位置。再說了,我們那麼末期,我的答案你肯定不用問也知道的。”
二狗瞭然的道:“我猜你必然會說,生男生女都一樣,都喜歡。”
傾言故作嚴肅的拍了拍二狗的肩膀,道:“二狗兄,你果然是我肚子裡的蛔蟲。”說罷,她與二狗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傾言在正式離開白澤仙村以前,為以防萬一,方便繼續保持聯絡,她分別教會了鏡舞、憐杏她們二人安然入夢的術法。但這個術法,她卻是提也沒提更不要說教給二狗,且她還囑咐憐杏她們不要和二狗提這個事。
因為所謂安然入夢法,就是可以在睡夢中去尋找你想要見的人的術法。使用者會和被使用者只要是在睡夢中,便可以做同一個夢。在夢裡,他們可以彷彿在現實裡一般,說話談天,傳遞思念,交待事宜等等。這是傾言忽然靈光一閃想起的術法,絕對是像傾言他們這種因種種緣故無法親自見面的人們最必備的術法。對此,傾言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
但傾言以為,她絕不該和二狗在夢中相會。
不管他們兩個的親密無間再純粹再幹淨,能理解的人畢竟是在少數。即便是墨玄這般大氣的男人,雖然口中沒說什麼,但其實偶爾聽傾言提及二狗時多少還是會有些吃味。就不要說攬雲到底只是個小女人,肯定更加難以明白她和二狗之間的感情。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萬一哪天他們雙方都因此來個夫妻失和,就得不償失了。
而直到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後,傾言才徹底的,長久的離開了白澤仙村。
值得慶幸的是,她心裡最珍惜的人與事,從來都沒有因為她嫁給墨玄而改變過。即便她就此離開白澤仙村再難回去,其實還是和他們心貼著心的在一起的。如此,她就沒什麼好遺憾了。
時間就這麼飛快的過著,轉眼又過了二十年。
經過二十年的時間,墨玄總算不只身體有所恢復,他的修為也漸漸的在復原,雖然只是恢復了一層的修為,卻已是讓人歡喜的進展了。
何況,因為有這一層的修為,墨玄終於可以在傾言的陪伴下,下到龍鬚泉中去好好的泡溫泉了——之前,他身體太虛弱,又沒了修為,根本不敢也無法靠近龍鬚泉。因為即便他能順利下去泡龍鬚泉,沒有修為護體,效果絕對會適得其反。
來到久違的龍鬚泉,墨玄的心情顯得非常不錯。畢竟能夠泡到龍鬚泉,墨玄的修為恢復之路等於邁出了最關鍵同時也是最大的一步:只有在這神奇的龍鬚泉的幫助下,他才能以最短的時間恢復全部的修為!
墨玄的心情非常不錯,傾言的心情自然也跟著非常不錯。龍鬚泉旁,已為人妻多年的她先利索的為墨玄寬衣解帶並穩妥的將他送入溫泉,而後自己便徑自坐在一旁,隨手拿起一本她為了墨玄要來泡溫泉而特意為他和自己準備的,用來打發時間用的各類書籍中的其中一本,認真的看了起來。閒來沒事才肯乖乖看書,是傾言一向的習慣及特色。
龍鬚泉的修復力即便早已瞭然且見識過許多次的墨玄,此次也依然忍不住在心裡對它讚不絕口。這不,才剛泡了一小會,他就感受到那種久違的全身筋絡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