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聲音響起,聽那力道,像極了被狠狠的摜在地上。
這動靜看著有些不大對,姜照皊想扭身就走,畢竟安撫一頭暴怒的霸王龍,是有可能被龍息噴死的。
對方掌握著他所有命脈,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放肆!”惡龍咆哮。
姜照皊:……
這般修羅場,往前走的腳就有些不聽話的想往外拐,誰知她不過頓一頓,內室的動靜立馬變了。
一個女人嚶嚶嚶哭泣著衝了出來,那淚奔的小樣子,讓她有些也想隨之而去。
“給朕滾進來!”康熙大馬金刀的坐在榻上,看著她一個勁的磨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姜照皊:嚶。
她慢悠悠挪動著往前走去,乖巧請安:“皇上萬安。”顯然他是不怎麼安的。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平日裡膽大的恨不得踩他頭上蹦躂,這會兒倒是會裝相。
“不累?”他嘲笑。
姜照皊一噎,這人真真會氣人,累也比沒命好,軟乎乎的懟回去:“識時務者為俊傑,嬪妾還是懂的。”
他既然這樣,說明也沒有太暴躁,她頓時放心許多。
“呵。”輕嘲一聲,他頓時不說話,若有所思的看著菱形格窗發呆,目光有些悠遠,顯然是思緒散亂。
姜照皊安靜如雞,乖巧可愛的立在那,等著他自己平靜下來。
見他眉間冷凝緩和下來,她這才上前,特別有眼色的開始捶胳膊捶肩的獻殷勤,還溫柔似水的詢問:“萬歲爺覺得力道如何?”
自然是不如何的,貓撓似得,輕的幾乎忽略不計。
可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離的近了,若有若無的籠罩著你。
沁人心脾,聞著就舒爽。
“身上燻的什麼香,宮裡頭新出的不成?”康熙問。
說起這個,姜照皊多少頭頭是道:“春季鮮花多,做了頭油出來,旁的倒是沒有染香。”
畢竟這臨近夏日,還是有些燥熱的,這香丸燃燒起來,暖暖的豈不是更添燥意。
花香要更加清爽舒適,她更喜歡些,旁人的花油自然沒有這麼留香,可她往裡頭摻了些許系統出的清水,自然不同。
“頭油?”康熙疑惑的反問,便緩緩靠近她,聞了聞那抿的整整齊齊的秀髮,果然幽香味又重了些。
悠悠的,恨不得往人心裡鑽。
他伸手解開她髮髻,看著那瀑布似得秀髮傾瀉下來,不由得微怔,這手感柔順微涼,著實舒適。
“給朕弄一罐。”他的頭髮最近有些炸毛,收拾著不利索,不如她多矣。
姜照皊鼓著臉頰,有點心疼的開口:“嬪妾這頭髮吧,是天生的,而且……花油太香了,配不上您的英明神武。”
叨叨這麼多,合著是不想給他,康熙冷笑,回身捏了捏她的臉,似笑非笑:“左右跟你一樣的香味,便是不那麼英明神武,朕也認了。”
……
她不想認。
這原本就沒多少,自己做花油能做多少,合著自己夠用就成,誰還多備著。
“嗯?”他眯著眼,大有你敢的意思。
“嗯!”她趕緊點頭。
在康熙威脅的眼神下,她屈服了,到底心裡不得勁,哼哼唧唧的撒嬌:“那您也得回報一二的。”
康熙大手一揮:“成,隨你提。”
這大清江山都在他懷裡,她一個小女人要的東西,簡直不需要思考。
“咳。”先是清了清嗓子,姜照皊鼓著臉頰,一臉認真的開口:“同醉杯中淥。”
“要親親啊?”康熙回神,在她嬌嫩白皙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柔聲道:“行了,這要求不算,你再重新提一個。”
她若是想親,自個兒親上來便是,何苦佔了帝王一個承諾。
話是這麼說,姜照皊卻什麼都沒說,笑吟吟地往他懷裡一杵,偷著樂:“嗨呀,用了嬪妾的頭油,就是嬪妾的人了。”
她說的促狹隨意,康熙卻沒忍住心中一動。
他作為帝王,地位崇高,誰也不敢說什麼是她的人這種話。
可她說了,明明只是玩笑話,他卻有點想當真。
“膽大包天!”他笑罵。
姜照皊吃吃的笑,雙手往他脖頸上一搭,嘟著嘴親過來,一邊含糊著說:“您就說是不是嘛。”
男人在床榻之間,相對要放鬆許多,康熙點了點她的鼻頭,卻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