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非常的坎坷。

“也許，我的路是對的，但是我的道卻錯了。”

高志低聲自語，靠近他的林嵐沒有聽清楚，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高志微笑，恍惚間，他好像覺的這句話有些熟悉。

忽地，高志想起來了。太初道場的時候，霸者曾經莫名的說過一句。‘我的道是對的，但是我的路卻錯了。’

而高志，如今卻是覺的，道是錯的，路是對的。

這是完全的相反，不同的抉擇。

“難道，有情道是錯的嗎？”

高志心底暗忖，第一次開始質疑了自己的道路。高志有些茫然，他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剛才突然冒出這個想法是對是錯。

道，為心。路，為抉擇。

霸者孤一而成至強，為路。

高志一直想團結更多的力量，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也是他的‘路’。

一個是孤一至強，一個是團結至強。

時至今日，高志的‘路’很明顯行不通。反而落個自身難保的下場，那麼霸者呢？

他的道是對的，路雖然錯了，可依舊走出來了。高志的路雖然是對的，但是卻依舊走不出來，走不出來這個困局。

誰對？誰錯？

高志徹底糊塗了。

“在想什麼？”

朱智神色緩和了許多，四周鬼氣與魔焰都稀薄了，遙遙可見許多妖族與怪族在遠處棲居。

“想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罷了。”

高志微笑，“怎麼做是對的，似乎是一個很玄奧的話題。”

“能夠讓自己活下去，我覺的就是對的。”

朱智爽朗一笑，“就好比你現在的模樣，半死不活的，那麼活下去就是唯一的目的和想法。如果選擇錯了，一不小心死了，那就是錯的道路。”

“嗯？”

高志詫異的看了朱智一眼，好像經他們這一說，事情都變的無比的簡單。可心底卻又無法完全同意這個觀點，好比霸者，曾經如何的冠絕天下，可到最後呢？他也被迫了選擇其他道路。

他選錯了嗎？可他畢竟活下來。如果活下來就是對的道路，那麼就證明霸者沒有錯。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也有自己的顧慮。可是，他的霸道無情，真的就對了嗎？

如果只是以‘活下去’為基點來判斷的話。

那麼董三飄、兮憶的道路，很明顯也沒有錯。他們也是要活下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也許吧。”

高志笑了笑，並沒有去爭論什麼，因為他也不清楚這個觀點到底是真對，還是錯。只不過，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說辭，起碼給自己一個答案。

朱智聳肩微笑，“其實，一直追究對錯這個話題，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因為，你沒有辦法讓這所有的生靈都按照你的心意而來。我說‘活下去’就是對的這觀念，其實這就是大統生靈的想法。不活下去，又能夠做什麼呢？魂飛魄散，不是更簡單嗎？”

頓了一頓，掃了一眼阿狗，“就好比阿狗，對他來說。勝就是對，敗就是錯。一切都是以戰鬥為基點，挑戰他而死，那就是對方選擇的道路是錯的。他挑戰別人而死，那自然也就證明他的選擇是錯的。道理就是這麼簡單，不能夠深究，否則只會更加繞腦子。”

“想做什麼就是什麼，對錯本就不存在。”

阿狗淡笑，對這嗤之以鼻。“顧念那麼多事情，只會讓自己陷入泥潭，而且會越陷越深。你越是顧及別人，你就會發現，你整個人就好像被無數的鎖鏈纏繞住了一樣，到最後什麼都做不了，束手束腳。”

“對？錯？都是放屁。”

“這是強者制定的規則，毫無意義的爭論話題。”

高志啞然的看向阿狗，這番言論還真沒有接觸過。

“到了。”

朱智忽地開口，同時道：“只是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還能不能夠吸收回來。一會看大姐有辦法沒，別一不小心死了。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絕世妖邪，要是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才是真正的憋屈。”

高志微笑，雖然說那個人就快在眼前了，但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真的會有用嗎？高志沒有任何答案。如果真的有用，那麼他體內現在的狀況，絕對會有所反應，可事實上，並沒有。

怨念效應太可怕了，那可是幾千萬，上億人的咒念和心聲啊。

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