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來”鄔長遠面上,忽的閃過一絲極為奇異的神彩。
他好似微微躊躇了一刻,始毅然道:“濮陽幫主,適才閣下施展的那手‘凌空攝物’的內家至高功力,老夫已大開眼界!但老夫仍不自量力,欲與尊駕一較內勁!”
若論濮陽維武功,確較之“千手如來”鄔長遠勝上一籌。
但對方亦是苗疆有數人物,是而“千手如來”提出這個要求後,濮陽維不敢輕視於他。
濮陽維微微一笑,說道:“鄔兄目前處境,在下亦深為了然,至於印證一番麼……在下亦只有捨命奉陪。”
“千手如來”鄔長遠豁然大笑道:“濮陽幫主,尚請毋庸客套。”他目光一閃,已向二人身後那株高大的巨松行去。並回頭說道:“濮陽幫主,吾等便較量兩場,一是手斷巨松,一是掌吸溪水,以功力高者為勝,未知閣下是否尚有異議?”
濮陽維微微一笑,徐步上前。說道:“如此甚好,只怕在下要貽笑大方了。”
他表面上雖然有說有笑,但心中卻是一絲一毫不曾輕忽。因為,這雖是一埸近乎友誼式的競技,但卻關係著“冷雲幫”的聲名。而且更影響著日後苗疆之約的榮辱。
“千手如來”鄔長遠更是如臨大敵,十分慎重。他早已聽及江湖人物傳言,對方功力之高,確是無與倫比。
自己一身武學,雖則亦可躋身武林頂尖高手之列,但推己及人,自然不敢有些微鬆懈。
這時,濮陽維依舊是一襲白色儒衫,瀟灑的站立在一旁。
夜風輕拂著他的衣角,月光之下,顯得飄逸出塵,英挺已極。
“千手如來”不禁暗讚了一聲。
他大聲說道:“濮陽幫主,老夫獻醜了!”
一語方罷,他已凝神提氣雙掌緩緩推出。
一股雄厚威猛的勁風,仿若狂濤巨浪一般,隨著他雙掌的去勢,一波一波的向前湧出,撞擊著五尺之外,那顆粗可合抱的巨大蒼松。
“千手如來”掌勢推進一尺,那罡烈勁風便增加一分力道。
俟至尚距三尺遠近之處,巨松已忍受不住這巨大勁力的推撞“嘩啦”做響搖晃起來。
驀然──“千手如來”大喝一聲,雙掌急推而出。跟著一道強勁無匹的力道,已呼嘯湧出。“喀嚓!”一聲巨響過處,那株合抱巨松,已齊腰截為兩段。
濮陽維不禁大讚一聲:“好雄厚的掌力!”
“千手如來”適才所施,正是他畢生修為的“巨靈氣”。此功施處,威勢之強,端的駭人聽聞。他此刻面色微紅,長笑道:“雕蟲小技,不值濮陽幫主一哂!”
濮陽維雙目半閉,淡然道:“鄔兄過謙了,在下這就現拙。”
他說罷,已緩緩行向那僅存半截的巨松之前。
“千手如來”鄔長遠,十分緊張的注視著濮陽維。
這時,只見他半閉的星目中,竟射出一股懾人至極的出奇神光。
那寬大的白衫亦無風自動,逐漸的鼓漲起來。
同時,濮陽維身旁升起了一股濛濛的青紅兩色氣體,尚帶著一圈圈無形的潛力,激得周遭空氣迴盪,地下雜草紛舞。
濮陽維面色十分凝重,雙掌似毫不出力,輕飄飄的按在那半截巨松之上。
頓時,他雙手指縫中,已冒出絲絲白氣。
“千手如來”鄔長遠目瞪如鈴,驚駭的看著對方,心中暗忖道:“瞧對方施功情形,那一口本身先天真氣,似乎竟已達到‘倒轉三車’‘神意相通’的境地了!看樣子,今天自己恐討不了好去。”
他正在想著,濮陽維已飄然垂手,面向自己。
微微的一笑道:“鄔兄,在下勉為其難,總算未繳白卷,尚請過目驗試。”
“千手如來”聞言之下,正待微笑作答,但目光掠處,卻再也笑不出來。
原來他已看到,那株巨大的古松,表皮一層,竟在夜風輕拂之下,紛紛隨風飄落。
而那內層,卻緩緩升起一縷青煙,巨幹通體嫣紅,瞬息間已燃成灰燼,飄散於地。
濮陽維適才,已將本身性命交關的一口先天真氣,融合於苦練而成的“雙極真氣”之中,逼至掌心,以一點炙熱三昧真火,將那株半截巨松引燃成灰。
這手功夫,已足以震驚武林,但是更難得的,卻是那手法輕重之妙,竟毫未燃燒至巨松表皮。這場較技,不用多說,已可證明濮陽維功力之高,確是較“千手如來”鄔長遠,超出多多。
“千手如來”鄔長遠黑臉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