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疾分。
“奪命鬼”袁恆悶哼一聲,雙手緊捂著腹部,面容已痛苦得扭曲成極為淒厲的形狀。
那黃衣人正呆立在地上,一身淺黃色的直綴大褂,已裂開了一道長縫。
“七煞劍”吳南雲力拒兩名武林高手,也因耗力過鉅,髮髻微亂,鼻尖汗漬隱隱。
那黃衣人,正是這次隨同師兄“貫日聖手”偷偷背師下山的“黃巾紫玉”李蕃。
他適才與“七煞劍”吳南雲傾刻之間,已對了九掌。
但他倒底是技差一籌,衣衫已被劃破。
這時,他清俊挺逸的面孔上,正浮起一片迷惘驚異之色。
他估不到自己在青海稱雄一時的身手,在中原中竟是如此不濟。
“黃巾紫玉”此刻微微用手,將頭頂那方顏色淺黃,中間嵌有一塊紫色玉石的頭巾整理了一下。
目光一閃,卻看到正在搖搖欲倒的“奪命鬼”袁恆。
他急忙上前,將袁恆扶住,眼光無意間從袁恆的肩後,望去卻又令他駭得險些跳了起來。
原來,那“黃巾紫玉”心目中認為極了不得的師兄……“貫日聖手”阿塗克,此刻,正被一位俊俏至極的白衣書生,逼得險象環生,吼跳如雷。
“黃巾紫玉”李蕃心中一震,忙探手入懷,將那青海哈伯大師獨傳的暗器“金鈴鏢”掏出,暗藏在手中。
“七煞劍”吳南雲默默運氣,循行體內,覺得毫無異樣,他知道自己並未受傷。
他臉上扶起一絲傲然的笑意,緩步向“黃巾紫玉”面前行來。
正在這時,遠處的一片屋頂之上,已沖天飛起兩條黑影,如流星般飛馳而來。
只看這兩條黑影一縱之下,便有六、七丈遠的身法,便知來人,亦必是功力高強的武林名手。
各人的目光才瞬,那兩條黑影已飄然落地。
跟著,一個粗獷的口音已大叫道:“幫主,這等麼魔小丑,何勞你動手,不妨將這個怪里怪氣的大個子交給老夫!”
吳南雲聞聲之下,不用細看,已知是紫芒堂堂主“雙連掌”浩飛到了。
浩飛的身旁,正是那大名頂頂的“斷魂鏢”秦驥。
濮陽維哈哈一笑道:“浩堂主你倒是不甘寂寞,來,來,來,呂堂主這裡有一位青海俊彥,本幫主尚留著與你試手!”他輕輕的應付阿塗克的攻勢,隨口答覆著浩飛的話。
濮陽維雖然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幾句話來,但卻對“黃巾紫玉”李蕃,流露出無比的蔑視之意。
李蕃氣得厲喝一聲,已運掌向吳南雲攻到。
吳南雲冷然一哂,尚未動手,“雙連掌”浩飛已猛掠而至。
右掌疾劈敵人背後,左掌抓過敵人脅下,一招兩式,端的凌厲無匹。
“黃巾紫玉”李蕃驟覺勁風襲至,他顧不得出手傷敵,身形晃閃中,一招“天光晦迷”已急封而出。
“雙連掌”浩飛大笑道:“小夥子,這樣才夠勁!”
說話中,運掌如金刀劈山,大開大合,與“黃巾紫玉”戰在一起。
“斷魂鏢”秦驥冷然瞅著正萎頓於地,滿頭大汗的“奪命鬼”袁恆,心中卻不禁微微嘆息。
“七煞劍”吳南雲輕輕一笑,負手前行數步,凝視著濮陽維與阿塗克的激鬥,開口道:“秦堂主,咱們幫主真好興致,放著一個大塊頭不去試手,卻盡在耍猿子!”
秦驥正全神貫注場中。低聲道:“呂堂主,那身著黃衣的異裝少年武功不弱,他手中可能扣有暗器?”
須知“斷魂鏢”秦驥,乃暗器名家,他那一手二十六隻“百虹濺血”舉世無雙的“斷魂鏢”法,江湖馳名,故而,他一眼之下,便已看出“黃巾紫玉”手中暗藏的金鈴鏢。
正在此時,驀聞場中傳出一聲低�,“貫日聖手”阿塗克已在踉蹌倒退中,一跤跌坐地上。
忽地!
“黃巾紫玉”李蕃厲嘯一聲,身形沖天而起,空中金光閃閃,鈴聲叮噹不絕。
六道金虹,已分向濮陽維、浩飛、吳南雲三人急襲而來。
風聲疾勁,鈴聲懾人心神。
各人正待閃身躲開這滿天花雨似的金鈴鏢,坐在地上的“奪命鬼”袁恆已一聲不響,抖手向“斷魂鏢”秦驥射出五枚銀光閃閃的“幹芒球”。
一種多日來磨練的習性本能,使得秦驥在就地側身迴避之中,雙手連揮,廿六隻黑衣銀身的“斷魂鏢”已猝然射出。
夜色中,如虹光萬道,流星搖曳,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