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鐵琵琶的女郎。濮陽維目光銳利,他一眼便已認出,這女郎不是別人,正是那有示警傳訊之恩的“粉面羅剎”徐妍容。這時,她與“柺子腳”邱雄,正打的難分難解。
濮陽維心知無妨,暗一提氣,翔空的身軀,已奇妙的翻折,向廟前落下。
他身形甫落,已聽到裡面響起一聲慘叫,一條人影翻牆而遁。
濮陽維冷叱一聲,白影一閃,已攔在那人身前。
薄暮之中,看的真切,這人一身黑衣,光頭赤足,正是“黑砂島”兇人的打扮。
那“黑砂島”兇徒驟見有人攔住去路,也不想想人家如何能在眨眼間,便掠至自己面前的這份功力,舉掌便劈向來人胸前。
濮陽維劍眉一軒,手臂伸縮間,已輕而易舉的,將這名“黑砂島”兇人摔出兩丈,跌得半死。他俊眼放光,四處一轉,廟內已奔出三條人影來。為首者,正是“獨臂金輪”石魯。
他手中所持的金輪,尚在滴著點點鮮血。
濮陽維微微一笑道:“石堂主,情形如何?”
石魯大笑道:“果然有兩個‘黑砂島’的狗賊,隱在廟內窺視,已吃本座宰了一個。”
他隨即正色道:“看樣子這兩個狗賊只是‘黑砂島’中的小頭目,武功卻是甚為怪異,絕不在咱們中原武林一般武師之下。”
濮陽維頷首道:“石堂主,請將那躺在地下的傢伙看住,在下尚得去向一故人敘舊。”
石魯正自愕然。濮陽維已飛身掠向邱雄、徐妍容拚鬥之處。
只聽他急急引吭大喝道:“大家住手!”激鬥中的二人,聞立之下,霍然分開。
徐妍容那兩道明亮幽怨的目光,已射向濮陽維身上。
濮陽維身形一定,拱手道:“毒龍潭一別,瞬息已有半載,當日幸得姑娘大義傳警,使在下免了一次劫難!”
徐妍容將手中鐵琵琶,輕輕的拄在地下,幽幽說道:“公子,你不要再提了,那次,你並沒領我的情,而且,圍襲你的人,反而潰不成軍,損傷慘重。”
濮陽維面色一肅,和聲道:“徐姑娘,那次事件,在下並未記恨於你,相反的,我卻甚為感激……”他忽又面現異容道:“徐姑娘,你是否早已伏身在這樹林之內?”
徐妍容嘆了口氣,道:“就在你們五位來至這廟前之時,我也恰好來到,但是,我卻發覺,四周已伏滿了不少武林高手,而且,還都是‘黑砂島’之人……”
濮陽維急問道:“徐姑娘你來到之時,草地上是否已有屍體?”
徐妍容點頭道:“是的,我也是無意中,發現‘黑砂島’之人,在距此地十里外,一堆巨石之後密談,說是要奇襲‘冷雲幫’的‘七煞劍’吳南雲,及他手下十二紅巾。”濮陽維將頭微仰,沉思著一件事情。他想道:“‘七煞劍’率領十二紅巾,至沙河縣策應此次行動之事,甚為機密,‘黑砂島’兇人,不知如何知曉?”他實在想不出,遠在海外的“黑砂島”人,怎麼訊息會如此靈通。
徐妍容見他陷入沉思,稍停了一會,她才說話道:“這些‘黑砂島’人又說‘七煞劍’十二紅巾武功高強,恐不易相與,但,他們早已想好了明暗兩途,逐個擊破之法,同時下手…”
濮陽維沉思一陣,道:“他們可曾言及,此次潛入中土,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徐妍容憂鬱道:“‘黑砂島’島主巴豪,以及其島上‘兇魂’‘毒魄’‘厲鬼’三兇,已率座下十七煞星,五十名弟子分別到達。”
濮陽維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傾巢而出,未出我所料!”
徐妍容私心中,早已對濮陽維愛慕至深,只是她有著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覺得自己不配與心目中傾悅之人相愛。她總想到,他是那麼高高在上,仰不可攀,有如夜空中,閃爍的明星。她雖知自己絕不會受到濮陽維的青睬,然而她卻以一片赤忱,時刻默祈自己心悅的人兒平安。男女之間,最令人難以消受的,便是個“情”字,又何況是經常壓制著自己內心感情的“粉面羅剎”呢?她雙目中,流露出一股柔和得使人見了昏眩的光芒,低聲道:“濮陽公子,你要快點準備啊,聽‘黑砂島’的人說,他們如此大舉出動,好似全是衝著‘冷雲幫’而來……”須知“黑砂島”兇殘之名,早已震悚武林,加以島上之人,個個武功高強詭異,行事陰狠,中原武林,等閒也不願招惹,何況這次“黑砂島”更是傾巢而出,聲勢之浩大,自是足以懾人。
“粉面羅剎”徐妍容雖然知道濮陽維功力,深不可測,又有大批“冷雲幫”好手,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