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
濮陽維沉默的一笑,說道:“大元,為了在下使你開戒,真使在下感到不安。”
俞大元豪邁的大笑道:“這算什麼?看我大禿子待會砸幾個魔魚頭再說!”
濮陽維這時轉首對吳南雲說道:“南雲,在下這就下去,你與大元分開掩護,若有意外,或是在下一人力有不逮之際,你們再行出手。”
俞大元、吳南雲二人齊聲應諾。他們雖然有心代勞,但二人亦同樣明白,自己的輕身功夫,實較濮陽維差了一籌,況且這事不比尋常,若一有差池,便要前功盡棄。
濮陽維緊了緊衣袍,將“修羅劍”柄移至身後。他如此慎重並非沒有原因的。因為,這魔魚的習性,及它所能發出的攻擊力量,都是未可預知的。但是,這些怪物的縱躍如飛的身形,及那醜惡兇獰的形態,亦可揣測出不是易於相與之物。
濮陽維這時,向吳南雲、俞大元二人微微一笑,身形優美灑脫地拔升空中。
這一連回轉了三道弧線,始輕飄飄的向江中心那塊矗立著的巨巖落下。
吳南雲與俞大元,俱皆圓睜雙目,緊張的注視著自己幫主的行動。
濮陽維這時運足了一口真氣,極其流暢地在體內迴圈著,身形藉著體內真氣的迴轉,愈發顯出輕飄得彷若一片毫無重量的柳絮。
這時,他已婉轉飛出二十餘丈,即將飄落在那塊奇異的岩石頂上。就在這時,岩石頂端那些醜陋的魔魚,竟然全都抬起頭來,瞪著那一雙綠光閃耀的怪眼,一瞬不瞬的向濮陽維那飄落的身形凝視著。口中更發出一陣陣尖銳刺耳的“吱吱”之聲。
驀然,紅影一閃,兩隻魔魚,以出人意料的快速,凌空飛起,張開那利齒森森的巨口,疾向濮陽維噬到。
濮陽維體內真氣倏然倒流,於是,他的身形亦在瞬息間翻轉。一道寒森森的銀芒,隨著他身形的翻舞,猝然卷出。空中接著響起兩聲尖厲的叫聲,一蓬血雨,隨著四截魔魚殘屍,墜落在那洶湧的江水中,浪花一卷,便自無?。跟著,一連串“吱吱”之聲隨起,空中紅影疾射,數十條猙獰的魔魚,已自川流不息的,如流星般向尚未落地的濮陽維飛去。
尖利的牙齒在血紅的口中閃耀,刺人耳膜的叫聲,隨著殘斷的魚屍飛舞。
濮陽維展開“修羅九絕式”人在空中,如一隻鷹隼般,不停的飛旋。
劍芒彷若一道具有靈性的銀光,往來縱橫,伸縮不定,眨眼間,就有二十多條魔魚,被他那犀利的劍氣,斬落水中。但是,這些兇殘的怪物,仍自毫不退縮的源源撲上。
就好似他們絲毫不懂得死亡的恐懼,也根本不瞭解生存的意義一般。
濮陽維此時,卻並不感到欣愉。雖然,目前這些魔魚源源不絕的攻擊,並不能令他恐懼,但是,他卻十分憂慮。為的是怕這些魔魚,一旦被他劍劍誅絕,摔落水中之後,那時,他又如何去取得這些魔魚的金卵呢?他的身形,仍舊快捷無倫的飛旋著,腦中卻在思忖著這個令他擔心的問題。
遠在二十丈外山岩上站立著的吳南雲及俞大元,此時卻在深深的焦慮著。
他們只看見一條條的紅影,射向空中那團輝耀的銀芒中,然後又一截一截的墜落。
當然,二人深深知道自己幫主的深湛武功,但是,他們卻由衷的感到不安。
“力拔九嶽”俞大元一挺手中的千錘錕,大聲道:“吳刑堂,瞧幫主目前的情勢,咱們非要立刻趕去增援不可,否則幫主一旦有了差池?那豈還了得?”
吳南雲心思細密,他靜靜的凝視了一刻,搖頭道:“現在切莫妄動,幫主的鷹回九轉輕功,舉世無匹,那些怪物絕傷不了他一根汗毛……倒是幫主如殺盡了這些魔魚,那金卵可就難得求取了。”
“力拔九嶽”俞大元一想也對,他又急急的轉頭瞧去,口中喃喃罵道:“這些混蛋畜牲,又不是要它們的命,如此急著送終,為了何來?真他孃的找死。”
“七煞劍”吳南雲暗中一哂,腳步卻不自覺的向前挪出。其實,他心中又何嘗不為濮陽維在著急呢?這時,那團閃耀如冷雲神芒般急轉的銀色豪光,倏然如一道貫日長虹也似,飛向空中八丈之高。
銀光驟斂,濮陽維的身形,卻極為緩慢的在空中盤旋起來。那滯留空中的身形,是如此飄忽,今人懷疑這幾乎已不是一個人的軀體,而系是一隻碩大無朋的巨鳥。因為,人的軀體,以如此緩慢的速度,在空中迴旋,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啊!
“七煞劍”吳南雲不由暗暗喝彩,點頭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