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輕悄得起了一圈淡淡的漣漪,自此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這兩個少年男女的?影,再也沒有旖旎平靜的連心江,換來的,卻是一片兇惡怒號的江水,與每當月圓之夜,那淒厲的呼號……”語聲如一條柔韌的鋼絲,拔了一個尖音,消失在渺渺無際的夜空之中,遺音裊繞……吳南雲停止了說話,深長的嘆了一口氣,雙目緩緩移到濮陽維的臉上。三人沉默了一刻,好似在盡情舒散著心中的憂鬱與翳悶。
忽然,濮陽維悟出一個道理,他真摯的握著吳南雲瘦長而冰冷的手,低聲道:“南雲,這故事是真實的麼?”
吳南雲含有深意的一笑道:“我也是聽掌門師兄講的……唉!我還記得當時我聽完這個悽絕的故事以後,自己熱淚盈眶的情景……”
他又深深的向濮陽維一瞥,道:“幫主,我們都希望這哀豔的故事是真實的,是麼?否則,就當它是我們所追求的一股至真的美,不是也很好的麼?”
濮陽維瞭解的望著吳南雲,他深深的感激著這位老友。
因為,他知道吳南雲今宵的話,一來是告訴他鬼號江的一段掌故傳說,再則,又何嘗不是藉此,來堅定他對白依萍的感情呢?
白依萍如今雖然已變成如此醜陋,但卻仍然不能絲毫影響到他對她摯愛的心情。
便是她永遠不能再恢復原來的模樣了,甚至就此失去了,自己也會永遠深愛著她的,不管自己此去,究竟是否能求得解藥。
濮陽維想著,向吳南雲堅定的望去,深沉的說道:“南雲,假若我是那個少女,任那少年變成了跛子,甚至變成最醜陋的人,我也會依舊不變的愛他,而且,永生不渝……”
吳南雲雙手握著濮陽維。欣慰的說道:“幫主,你這一句話,勝過吳某要對你說的千言萬語……”
這時,天色已微透曙光,茅屋之中,卻仍然又些晦暗。
初冬凌晨的寒意,隱隱侵入屋中,燃燒的柴火,只剩下一堆灰燼。濮陽維霍然立起,朗聲道:“南雲,大元,咱們就走吧……乘著天早,也可多趕一點路……”
說著,徑自率先出門。
行在最後的“力拔九嶽”俞大元,這時略略一扯吳南雲的衣角,低聲問道:“吳刑堂,你剛才說的故事,那一對青年男女叫什麼名字啊?”
吳南雲回頭一望俞大元的那副急憨之像,不由灑然一笑道:“俞護法,世間有許多事情,不用知道他的根由姓名,不是來得更美嗎?”
說完,就大步行去。
“力拔九嶽”俞大元微微一愕,自言自語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是俞大元,他就是吳南雲了,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就更迷糊了,還美個什麼勁?”
他用力的搖了搖頭,急急跟去……
空中,飛舞著片片瑩潔的雪花,遠近已是一片銀白。
大地是透明的,而空中的雪花,卻好似一個個頑皮的小精靈,翩翩地飄落下來。
這是滇境的邊區,距鬼號江尚有二十里之遙的一個地方。
三匹高大雄偉的駿馬,正靜靜的立在那裡,靠右的一匹,尚在本能的揚著蹄。
馬上的人有兩個是反穿著灰色緊領的羊皮袍子……。
中間的一位,卻身著件雪白閃光的狐皮緊身衣,意態顯得瀟灑而落莫。
這三人,正是不遠千里,迢迢趕來鬼號江,求取魔魚金卵的濮陽維、吳南雲以及俞大元。這時,右側的吳南雲,伸手擦去領口凝結的水氣。洪聲說道:“幫主,咱們連續不停的快馬賓士,星夜趕程,總算不到一個月就達到了目的地……”
他伸手一指遠處那片隱隱的山巒,說道:“那座山就是斷腸山了,斷腸山下便是那鬼號江,這個地方,本座掌門師兄曾經到過,卻也只是匆匆經過,遙遙望見……咱們稍停便自前往,但願馬到成功,不負所望……”
濮陽維微微的一笑道:“在下也是這麼想……走,我們現在就去!”
三人呼哨一聲,三匹駿馬,立時潑剌剌的急奔而去。距鬼號江尚有五里多遠,三人已然聽到嘩嘩奔流的水聲,直如萬馬奔騰,震人耳膜,其中,果然夾著極為淒厲的尖銳呼嘯……
濮陽維大聲說道:“南雲,這條江水確是奇怪,咱們一路行來,多少河流都已結了盈寸厚的冰層,這鬼號江卻是毫未凍結……”
吳南雲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力拔九嶽”俞大元這時哈哈大笑,洪聲道:“奶奶的,那叫什麼魔魚的玩意,不知道是啥形狀?待會兒倒要詳細的見識見識,回去也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