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漁夫驀然發出一聲如金鼓銅鈸也似的狂笑,雙目倏睜。神光暴射中,他已洪聲道:“好個‘七煞劍’果然不同凡響,老夫與你素無一面之識,想不到你卻能認出老夫。”
吳南雲嘿嘿一笑道:“好說,好說,便是不識閣下的廬山真面目,但這‘冰海釣叟’的獨門暗器‘千寒釣竿’卻是隻此一家,別無分號的標記。”
這“冰海釣叟”原是居住於極北冰海的武林異人,武功高強,別樹一幟,但平日卻甚少進入中土。此刻,他竟突然現身於此,而且,看情形好象更有與“冷雲幫”做對之意。
“八臂神煞”顧子君,哈哈長笑道:“原來尊駕竟是獨霸極北冰海的戰玄心戰老師,倒令本席失敬了。”
“冰海釣叟”戰玄心,面色倏然一寒。削厲的道:“顧子君,老夫與你從未見面,卻早已聞得尊駕大名,震懾關外三省,嘿嘿!老夫卻要見識見識。”
就在“冰海釣叟”話聲始住之際。立於他右後方的濮陽維,已淡淡一笑道:“戰老兒!‘玉面修羅’的威風,難道你就不想領教一番麼?”
戰玄心一聞對方口氣竟如此之橫,他大怒之下,已霍然轉身。說道:“濮陽維,老實告訴閣下,今天你等必已逃不出全軍覆沒的厄運,嘿嘿!只怕貴幫總壇,此刻已在丐幫諸英,及‘黑旗幫’群雄的掃除下,僅剩一片瓦爍焦土了!”
濮陽維面如寒霜,雙目上仰。冷冰冰的道:“戰玄心,你這些欺人之談,最好拿去騙騙別人,哼!便是丐幫諸人能插翅飛渡,也快不了我們多少,而且,只怕他們在重創之下,已無力進攻我幫總壇了。”
戰玄心正待說話。立於河邊船首的“笑面佛”秋月大師,已呵呵笑道:“戰老施主,老衲尚有兩個活寶貝,送給施主消遣……”
說著,秋月大師兩手一掄,艙內已有兩條黑影凌空飛起。
“冰海釣叟”看也不看,便知道定是自己預先埋伏在艙底,準備於“冷雲幫”群豪渡河之時,乘隙引發艙內暗裝火藥的兩名“黑旗幫”友。
他也不去接住,任內兩條黑影“吧噠”摔落地下,甚至連眉頭也未皺一下。
濮陽維心中一凜,暗驚此人心腸之冷,行事之毒,無已復加。
秋月大師扯開喉嚨,叫道:“好個‘冰海釣叟’想不到你這老小子竟然如此狠辣,連自己人的生死亦絲毫不放在心上,可笑適才老衲翻開艙板,制住這兩個小賊時,他們尚眼巴巴的希望你來解救呢?”
戰玄心冷冷一笑,陰沉沉的道:“老禿驢,這無關緊要,稍停老夫自會代他二人報仇,讓你們到陰間閻王老子那裡去打官司?”
秋月大師氣得哇哇怒吼,就待掠身撲下。
濮陽維向他微微搖頭。也漠然道:“戰玄心,是誰主使你來此地暗算我們的?”
“冰海釣叟”連眼皮也不抬一下。皮笑肉不笑的一齜牙道:“濮陽維,你這是在對誰說話?”
“七煞劍”吳南雲微微一笑,說道:“戰老兒,本幫幫主是在審問那一身魚腥味的老殺才哩!”
戰玄心這時連遭譏諷,再也忍耐不住。他怒喝一聲,手中“千寒釣竿”一展,挾著“嘶嘶”破空之聲,已抽向吳南雲身上。
口中同時罵道:“吳南雲,老夫今日便要你曉得,冰海一脈,不可輕侮!”
吳南雲哂然一笑,身形飄然輕轉。
就在他身形回側之際,一溜寒光,已閃電般掠去。
無論是身法、出劍,皆是氣度恢宏,瀟灑自如,確是一派宗師的名家風度。
戰玄心暴喝一聲:“好!”
身形晃掠間,已連連揮出十三竿。
去勢如雲,層層密密,且釣竿長達丈餘,竿身細韌,這時,勁風如削中,破空之聲不絕,威勢驚人已極。
吳南雲長笑一聲,腳下半步不移,手中“珠耀劍”起若群星萬點。
但聞“叮叮”之聲連響,戰玄心那狂濤般的攻勢,已被一一化解。
“冰海釣叟”乃為極北冰海派中第一把高手,武功自成一家。
他平日甚少與中原人士交往,但此人極喜中原山水之勝,曾數度暢遊中土名山大川。
是而,亦免不了與武林人物接觸。
所以,中原武林黑白兩道上,亦大略知道有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
戰玄心早年即已聽過,五臺山“七煞劍”的威名,那時,他心中猶自不服。如今一試之下,對方竟將自己這一上手,便令人難擋的“冰海雪濤十三�”完全封出,而更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