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說話,尚請顧全大體,若本派弟子與貴幫發生衝突,更令武林掀起劫難,想這都不是雙方所冀望的……”
濮陽維等人尚未說話,粗魯直憨的“力拔九嶽”俞大元卻忽然站起,大聲道:“百忍大師,雖然這確實不為雙方所情願,但貴派弟子如此仗勢凌人,出言無狀,難道就是貴派在武林中的一貫作風麼?”
俞大元此言一出“大力尊者”勒烈行不禁暗暗叫遭。
他尚未回頭申斥,少林弟子已齊齊譁然鼓譟,群情激憤。
連百忍大師如此涵養高深的得道高僧,面上亦不由得微微變色。
濮陽維雖然覺得,“力拔九嶽”俞大元言詞之間,也太不為對方稍留餘地,但他話已出口,自己又能怎樣呢?
是以他一言不發,沉靜的看著事情的演變。
此刻,那面容嚴肅的百缺大師,更是面如秋霜,毫無一絲笑容。
他向百忍大師合十一禮,轉身向俞大元道:“俞施主,便憑施主適才那句話,已分明不將我少林一派置於眼中,如此甚好,稍停老衲定向施主討教幾手絕學,好看看施主倒底憑藉著些什麼如此狂傲。”
這時,室中氣氛已充滿了火藥氣息,雙方皆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百忍大師慈目倏睜,稜稜有威。
他環首四顧,雪白的壽眉已自微微皺起。
目前,雙方的怒火已到了巔峰,而且,已不是一個人的力量所能壓抑得下。
何況,這場激斗的必行,並不是僅關係著“鐵掌”華武一個人的事,而更影響到少林寺今後,在武林中的威望。
百忍大師目前所深深憂慮的,只是在忖度如何將這場可能一發便不可收拾的戰火,儘量壓制到最微小而不致發生嚴重後果的局勢。
濮陽維此刻凝注著百忍大師,他心中已大約測出這位得道高僧,心中所思慮之事。
濮陽維緩步行去,向百忍大師長揖道:“大師悲天憫人之心,在下甚為欽佩,但如今形勢,已不容許雙方任何一人退縮,貴寺是為了往昔的威信,在下亦須保全祖師遺留的名節,如今區區之意,貴寺與在下等人,不妨作一次儘可能不流血的比試,未知大師尊意如何?”
百忍大師聞言之下,深沉而含蓄的向濮陽維一瞥。
這一瞥中,已傳出多少的瞭解與讚許。
人們,除了那些天生嗜殺殘忍的魔鬼外,又有誰是喜歡流血的呢?
此刻,百忍大師頷首一笑,說道:“如此甚好,雙方亦可藉機印證一番,武學之道孰深孰淺!”
百缺大師卻冷冷一笑,介面道:“亦可知曉到底是正宗武林絕技為上,抑是邪門左道的武功可以獨行?”
濮陽維面色一變,隨即沉默無語,淡淡一笑。
“七煞劍”吳南雲這時冷削的一笑,說道:“五臺‘七煞劍’吳某,便首先請命出戰,討教百缺大師幾手正宗的武林絕學!”
百缺大師長眉一軒,狂笑道:“好極,老衲亦久思向吳施主討教……”
這時,少林弟子均已紛紛四散站立。
百忍大師與濮陽維二人,又已相偕落坐。
但是,二人卻又俱皆極為緊張的注視著廳中。
忽然,就在百缺大師正待舉步上前的剎那,一條人影卻翩然先他掠出。
此人亦是一個身著金、白二色僧衣,但體形卻甚為枯瘦的六旬和尚。
他最令人驚懼的,卻是眉心之中,生有一粒指尖大小般的殷紅硃砂血痔!
這和尚甫一現身,就合十向百缺大師道:“百缺師兄,且請稍息,這首場便請由老衲出戰,討教吳施主幾招五臺絕學。”
濮陽維等倏見此人,俱不由心中一震。
因為,他眉心中的那粒硃砂紅痔,已明顯的告訴各人,這大和尚正是少林派刑堂首座,江湖上威名赫赫,號稱“血痔鐵膽一孤僧”的百空大師!
第四八章 佛門風雲 僧俗之戰
百忍大師嚴峻的面容上,就好似陰霾中的一線陽光般,透出一絲極為難得的笑容。
他微微的頷首道:“也好!師弟小心了!”
說罷,緩緩地退至場外。
百忍大師知道,自己這位師弟武功之高,絕不較自己稍弱,故而他十分放心。
“七煞劍”吳南雲灑脫的一笑,正待舉步。
他身旁的“力拔九嶽”俞大元,卻已轉首躬身道:“啟稟刑堂,這場請準由本護法先行出戰。”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