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之前,路傍巨松夾道,一列氣勢雄偉的麻石圍牆,赫然聳立,牆內隱約可見,高大樓閣,重重疊疊,畫棟雕樑,的是氣概萬千,朱漆大門,釘著一對銀白雪亭的獸環,門旁蹲著兩隻捲毛石獅,更顯得威風八面,不可一世。
這時,門前冷清清的,朱漆大門驚閉,但一旁的側門反而開啟,意似請來人從此而入。鐵翼金睛伍百修一見怒火頓熾,忖道:“任你金怒江名震一方,我伍百修卻也並非泛泛之輩,你豈敢如此輕視於我?”他正待開口斥喝,身側的濮陽維突然冷哼一聲道:“伍老哥,自此刻起,請恕兄弟放肆!”說罷,只見他驚然揚手,嗚的一聲疾響,黃光閃處,一件物體已奪聲釘入那朱漆大門之上。
伍百修仔細一瞧,自家也覺得慄然一震,原來這端端正正,釘在門上的,正是一方獠牙外露,猙獰淒厲的惡鬼令牌,也正是冷雲幫幫主信物——“赤血令”!
以此種方式,釘於對方門上,即是表示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將要展開前的序幕。
那大門被這“赤血令”一震之力,發出轟然巨響,稍停,即自緩緩打了開來,一個身軀偉岸,長髯及腹的七句老者,一馬當先的跨出門來,身後跟看董家祥“沈六樵、陳斌及一個面色清秀白,身著藍緞英雄裝的少年。
老人一見濮陽維等,正待開口,目光閃處,驀然瞧見了朱門上釘看的“赤血令牌”!他神色驟然為之大變,駭極呼道:“赤血令”!隨出各人,聞言之下,心中皆砰然而震,臉上頓顯緊張之色。
“那一位是冷雲幫,赤血令主人?尚請一見……”語音抖動,情懷激動之至……濮陽維悠然跨出半步,冷莫而怨毒的瞅看這偉岸老人。
你一定奇怪這早先氣度威武不凡的老者,為何一見了這赤血令,會變成如此驚懼而手足無措?原來這赤血令上一代主人毒手魔君手下,那秦嶺慘絕人寰的一戰,是他此生此世永遠忘不了的一幕。
毒手魔君那淒厲的面容,赤手拐凌厲的招式,赤龍梭懾入心魄的長嘯,雙極真氣動力似巨浪似的縱橫鬥場鮮血飛濺,人體肢殘顧碎臨終前的嘶喊……他一閉上眼,面前就映出這血淋淋的一幕,耳際仍隱約傳來那陣陣垂死前的慘號……這慘狀,他永不會忘懷,似燒紅的鐵,烙在他心上!
鐵掌華武,他顯得激動和失常的仰天慘笑……他指著濮陽維,道:
“好:好:叄十年前血債,老夫在今天也可做一次徹底的了斷,他竭力平靜了一下,又道:
“這位少俠高姓大名?與當年冷雲幫主關老當家的是何稱呼?”
濮陽維面上神色冷削至極,他以寒冰也似的聲音冷冷的回答道:
“在下濮陽維,毒手魔君便是在下授業恩師,閣下想必是淮南五奇之首,鐵掌華武了?”
華武點頭:“不敢,正是老朽!”
濮陽維冷哼一聲道:
“如此好極,只是尚有一位號稱天南第一高手的金怒江怎麼不見?”濮陽維言下,形態之傲,直使華武等人微窒在那裡,他們正待反唇回駁這無禮之言。
驀然,一陣狂笑起處,一個聲如洪鐘的雄勁口音答道:
“何人提及賤名?老夫在此!”
眾人齊齊迴音,一箇中等身材,舉止軒昂,外著紫色長衫的白麵老人大踏步走了出來……他兩隻鳳目倏然一睜,精光閃閃的瞧看濮陽維及鐵翼金睛二人,哈哈長笑道:
“伍老弟,久違了。”他眼角一帶濮陽維,沉聲道:
“這位小友面生得很,尚煩請老弟代為引見?”
金怒江果然不愧為白道成名人物,舉動談吐,穩練異常!
鐵翼金睛只得一抱拳道:
“在下與尊駕襄陽一別,轉瞬已逾二十年了,不想尊駕卻仍是如此硬朗……”他亦是老江湖了,先將場面話交待,方不至失了自己身份,他這時才一指濮陽維道:
“這位老弟乃是當今冷雲幫新幫主,當年關老前輩唯一傳人,雙姓濮陽,單名維便是。”
流沙劍金怒江雖然一知此人來歷,心中波動不已,他臉上卻擺出一派完主的尊嚴,故裝從容的道:
“哦!原來是濮陽維幫主,老夫失敬之至,且請進內侍茶!”濮陽維眼見大仇當前,胸中頓時熱血沸騰,他強按激動的心情,冷冷一笑道:
“金怒江,你用不著如此虛情假意,笑裡藏刀,叄十年前血債現下正好了結,何必再拖延時光?”語聲方住,那一直站立側傍的藍衣俊美少年,倏然怒叱一聲,叫道:
“好狂的小子,你有多大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