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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一面派人四出散發復幫柬,偏送江湖中黑白兩道,到時,只待新幫主歸來,便可齊集幫中好手,全力一戰,為老幫主毒手魔君復仇。

濮陽維眼見兩年之約,距時尚遠,最主要的,是他對恩師血仇,無一時一刻稍敢忘懷,恨不得即時將那些仇人一一誅殺,才稱心願“因而流沙莊事畢後,即取道陝西過交河口,渡仙宮河,來至鄉寧,目的地是山西境內,呂梁山之小天嶺,這是山西大豪金運算元李奎的勢力圈,淮陽維想於月內趕到,血洗那李奎所霸居的小天嶺伏龍堡。

鐵翼金睛伍百修,唯淮陽維馬首是瞻,自是護隨同行,然而,更重要的,是他對濮陽維這一身超凡入聖的武功,有著無比的欽仰與信心,不願讓他單人匹馬去找尋這些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尋仇。淮陽維他自己也有明白,這是件極難成功的事,自然,這不能全憑卓絕的武技,更重要的,是那不屈不撓的決心,與那超人一等的膽識,與江湖的經驗。

呂梁山,海撥二千八百餘尺,林木蒼鬱,深長無際,且山勢險惡,歧路分雜,峰頂終年雲霧繚繞,端的是強人豪梁出沒的好處。

山麓前百餘裡,有一個小鎮甸,名喚“田家阜”,住戶不多,僅得百十餘戶人家,鎮外即是連綿不絕的樹林,淮陽維等二人,在“田家阜”略略休憩一陣,即策馬疾駛而去,此刻,那延綿不斷的呂梁山已隱隱在望。

他們放馬急行,已來至一片樹林之前,突見濮陽維將坐騎一勒停住,雙肩微皺,伍百修一指二十丈前的樹林,鐵翼金睛愕然不解,二人又攬輿前行了一段,伍百修才聽到杯中隱約傳出一陣兵器交擊之聲,及斷續的斥喝聲,他正待開口,卻驀聞自林中傳來一陣陣極其慘厲的號叫,又有一個沙啞口音在大聲怒罵。

淮陽維毫不遲疑,翻身下馬,正待撲向前去,那片杯中卻似幽靈般閃出兩個人!

這兩人一人打扮穿章,真是極盡奇形詭異之能事,只見他二人皆混身黑衣,光頭赤足,胸前掛了一串似骷髏也似的拳大練珠,顆顆精光閃閃,顯然乃純鋼製就,腰間卻圍以一條兩寸寬窄的海豹皮,各人右手食指,皆載有一枚似蛇頭的金色戒指。

二人一現身,即雙雙將手中一隻奇形兵器當胸高舉,這件兵器看來非金非鐵,形似一隻墨色彎鉤,前端內曲,整個釣身密密麻麻的排滿了極尖細的小刺,馬光隱泛,看樣子,必然蘊有奇毒!

這二人醜惡的面孔上,浮現著一層陰森的獰笑,其中一人開口道:

“黑砂島人,屠仇滅口,向來不許傍人窺視,你等二人,已違犯禁例,姑念無知,就便宜爾等全屍歸陰罷!”

這人說來輕鬆之至,好似人家兩條性命,僅如那路旁螞蟻一般低賤得不值一顧。

此際,另一個亦大喝道:

“尚不自行動手,難道要吾等代勞麼?”語聲如雷,震人耳膜。

濮陽維不知道“黑砂島”是什麼所在,見這兩個黑衣怪人口氣如此蠻橫逼人,他豈是省油之燈,聞言僅是冷冷一哼,抬頭望天,一臉不屑之狀。

伍百修卻是久走江湖,他一瞟“黑砂島”三字,面上神色不由驟然一變!

原來,這黑砂島,乃是東海外孤零零的一個石質小島,島上寸草不生,平日僅為一些貧苦漁民出海捕魚時,暫作棲身之用。

十年前,在這貧瘠小島上,卻突然出現了一些光頭赤足的黑衣怪人一登島上,卻不問皂白的將島上漁民一概殺死,霸佔了該島,又大事修建,竟蓋了一幢美侖美奐的石質宮殿,分兩層,一層築於地面,內部聞說機關密佈,甬道雜列,武林中人,極少進入其中,即是有些身手高強的江湖人物,好奇往探,但皆是有去無回蹤跡杳然,因而一般江湖之人,對這神秘而帶著恐布意味的“黑砂島”,皆心懷戒備,稱那島上宮殿為“陰陽迷宮”!

這些黑衣人,究自何處而至?武功為何門何派?則更不為人所知,僅曉得他們招數精彼狠辣“出手詭異勿測,而黑砂島人稟性之殘毒,更是談來使人髮指,一與他們桔仇,永不罷休,無論明裡暗裡,非至仇人家破人亡而後已,且所用手,陰毒殘酷之極,毫不顧武林規榘信義。

好在這些怪客,因遠處海外,甚少來至中土,便偶爾涉足,亦是稍留卻走,決不留戀行徑極廳蔽,一般武林中成名人物,數次聯合一致,欲加圍殲,也都因他們見機而去,行蹤飄忽,徒然勞師動眾,無可奈何!

此際,那兩個黑衣大漢,一見伍百修面色驟變,不由更是狂笑連連,狀極得意,好像眼前二人已是死定了一樣。

濮陽維見狀,冷削之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