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不一刻,已遙遙看到前面有一片稀落的房舍。
浩飛高興的放聲大笑,腦中想著盡是滿桌的佳餚美酒。
但“綠娘子”她卻隱約看出,濮陽維那明朗的雙眸中,仍依稀含蘊著一些說不出來的愁意,為什麼呢?她想著想著……
三人進入街鎮之後,行至一家酒店前停下馬來,在店小二殷勤的招呼下,各人徐步入內,選了一處座位坐下。
浩飛不待店小二開口,就大聲說道:“夥計,來上三隻蒸雞,五斤熟牛肉,半條火腿,一尾醋溜魚,兩隻烤鴨,一罈上好花雕,快!快!”
他一口氣叫出一大堆菜名,好象恨不得一下子便吃光這間酒店似的。
夥計唯唯答應,心中卻暗地滴咕道:“哪來的這髒鬼?好似已餓了五年一般。”
“綠娘子”一見這浩飛那副猴急相,不由微微裂嘴一笑,這一笑,在清麗中又帶著無限的嬌媚。
那店小二一生之中,幾曾見過如此美人?又那曾見過如此傾人一笑,一時竟看得呆了!
浩飛正待轉頭與濮陽維說話,陡見店小二竟楞呆呆的望著方婉發怔。他不由大喝一聲道:“嘿!你這小子敢情是發他孃的羊癲瘋了?怎麼直勾勾的望著人家大閨女,媽巴子的!”
濮陽維急急阻止浩飛,一揮手,令那店小二去了。始對浩飛一笑道:“老哥哥,先歇歇氣,何必與這些無知下人計較!”
他心中卻想道:“這位老哥哥如此大的火氣,真難為他在北塔山那僻野之地,是怎麼熬過了十幾年的?”
不一刻,三人所要的酒菜,已陸續送上,濮陽維與方婉,知道老哥哥不喜虛禮,略略舉箸一讓,便吃了起來。
未幾,各人皆已吃得酒足飯飽,浩飛一拍肚子,喃喃自語道:“媽巴子的,有半個月沒有如此痛快的吃一頓了!”
濮陽維暗中一笑,就去結算酒賬,又囑夥計去買一身合適的衣服回來,給浩飛換上。
三人出得鎮甸,馳馬疾奔。
浩飛摸著身上這一套寶藍緞子大褂,口中嘀咕道:“老弟臺,這身衣服一穿上,老哥哥簡直變成一個大富賈了?”
方婉聞言,不由噗嗤一笑,濮陽維強忍笑聲道:“老哥哥,先將就一點,咱們到了修武,定給你換一套合適的。”
浩飛聽了,只得一笑作罷!
正在這時,忽聞方婉驚呼道:“咦?公子,你看前面好象有不少人攔在路中呢!”
二人急忙抬頭一望,果然,前面驛道上,高高矮矮地站了不下二十餘人,夕陽餘暉中,隱約可見手中兵器閃爍生光!
濮陽維哈哈一笑,未置一言,浩飛卻神情激動,鬚眉皆張。
轉眼間,三人已來至那堆人群之前,他們始才將坐騎勒住。
對面人群中,已走出一個面色黃臘,鷹目勾鼻的瘦長漢子。他傲然向三人一望,面露不宵之色道:“嘿嘿!我道是什麼人三頭六臂的人物,竟能將我們擒獲的賤人救去?”
他說到這裡,又哈哈一笑道:“原來卻是這兩個不生眼睛的小子。哼!今天我‘藍鷹’卞青元可要見識見識!”
“雙連掌”一見這“藍鷹”出來,便已怒火中燒,正待發作,濮陽維已對他連便眼色,浩飛只得強忍怒氣,雙目如炬的怒視著卞青元。
此刻,濮陽維見卞青元已將話說完,不由冷然開口道:“鼠輩還不束手就戮,難道要待本少爺動手嗎?”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頓使對方人群中,譁然驚怒起來。
那“藍鷹”卞青元,尤其氣得面色焦黃,他大聲吼道:“無知小子,你好大的口氣,嘿嘿!今天卞某倒要看看是誰束手就戮?”
他才說到這裡,一旁已閃出兩個人來,狂聲叫道:“卞紅旗!第六、第七支舵舵主黃明軒、陳守道,請命出場一戰!”
卞青元橫目一視,冷然道:“也好!你們小心了!”
這黃明軒、陳守道二人齊聲答道:“謹遵諭令!”
一言甫畢,二人各自拔出一柄紫金刀,一條竹節鞭,疾衝而上。
濮陽維身在馬上,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好似根本沒有發覺有人撲來似的!
剎時─二人已躍至濮陽維馬前,黃明軒的紫金刀斜劈敵人大腿,陳守道卻嘿然一聲,竹節鞭敲向馬頭!
來勢如風,兇險之極。驀然,一聲震耳大喝起處,眾人似覺眼前一花,跟著“澎!澎!”兩聲巨響,兩條人影帶著滿口鮮血,已飛出尋丈之外,落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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