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幾個賊尼竟然好不講理;我剛探入頭;就罵我為淫賊。我百口莫辯;只好緊緊抱住其中一個尼姑的腿;求她點化。佛主不是說要‘割肉喂鷹;捨身飼虎;麼?不是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麼?他奶……他祖母的;哪想這些賊尼竟然毫無慈悲之心;非但不捨身渡我;還將我一腳踢入了海中。”
眾女格格齊笑;連稱踢得好。阿芙卻蹙起眉尖;沉吟道:“去高麗的神州怎會有尼姑?那些尼姑的僧衣上有什麼標識;你還記得麼?”
烈雲狂道:“這個…小人只記得那幾個尼姑一個賽一個美貌;穿的也不是緇衣;而是白袍;其他就不記得了。”
眾女料想這淫賊心思猥瑣;那雙賊眼當時多半隻顧著打探僧袍下的風光了;當下連聲啐罵;催他快說重點。
烈雲狂續道:“好在小人水性極佳;馭風術也還不錯;在海上連遊帶飛地過了兩日;總算又搭上了一艘漁船。那漁船上除了幾個漁民;還有一個老道士和一個道姑。我見那道姑的道袍雖然打滿了補丁;兩鬢也有些白絲;但臉卻嫩滑得像雞蛋一般;極為美貌;於是又不由起了慕道之心;夜不能寐。
“小人輾轉反覆;爬到那道姑身邊;正想要請教她老子說的‘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是什麼意思;她卻閃電似的點了我的穴道;劈頭蓋臉地打了我十幾記耳光。他祖母的;我這一路上盡遇見這些沒有慈悲心的潑婦啦……”
被眾女眼神一瞪;忙道:“不包括眾位姐姐;不包括眾位姐姐眾位姐姐手掌滑膩;腳尖輕盈;就算打在臉上、踢在身上;那也是飄飄欲仙;說不出的舒坦。可是那臭道姑可就不同了;幾巴掌下來;小人就被打得差點斷了頸子;當場暈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她拎到了一座孤島上。她和那道士站在山頂;四下喊道:‘李靈萼;楚青紅;我知道你們便藏在這裡。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你們現在出來;誠心悔過;皈依道門;或許還能有重生之機;否則等全天下人找上門來;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聽那‘李靈萼;三字;頗覺耳熟;一時卻沒想起來是誰。她與那老道士遍島飛掠;連喊了數十遍;卻沒任何回應。我趁機刨了土洞;鑽入其中。那兩人回來後;找不著我;便悻悻地馭風飛走了。
“我在土裡躲了一個多時辰;確保他們再不回來;才鬆了口氣;想要爬出來。誰知還沒起身;又聽見上方有人‘呸;了一聲;冷笑道:‘誠心悔過;皈依道門?牛鼻子當老子是傻子麼?老子和全天下為敵了數十年;還怕什麼狗屁死無葬身之地;
“那人跨過我的頭頂;罵罵咧咧地叫嚷了一通。我從土縫裡望去;見他眼白翻動;雙眼俱盲;似乎曾在哪裡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身邊站著一個紅衣女子;伸手想要去扶他;卻被他一把甩開。
“那女子也不生氣;柔聲說:這一年半來;他們找遍了所有的海島;仍不死心;三個月內多半還會再回來。不如我們抓緊時間;鑿好船;趁著他們北上時朝南漂流;等到了南海;他們就找不著你了。;”
烈雲狂忍不住搖了搖頭;嘆氣道:“唉;不瞞眾位姐姐;想我烈某人縱橫天下二十年;也不知見過多少傾國傾城的美人;但和那位紅衣女子一比;可就全都成了庸脂俗粉了。她的聲音又是溫柔;又是沙甜;傳入耳裡;心也像是跟著寸寸酥軟了。當時我便想;這男人可真他祖母的瞎了眼了;但凡能看見一點光亮;也捨不得對這等美人粗暴無禮……”
眾女大為不服;七嘴八舌地啐道:“胡說八道天下美人盡出我神門‘花神谷;;你鼠目寸光;知道個屁”“臭淫賊;我看你在海上漂了幾日;飢渴難捱;連母豬瞧著也變貂蟬了吧?”
烈雲狂心不在焉地連聲應是;卻眯著雙眼;彷彿猶在回味那紅衣女子的絕世容光;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續道:“她的腳就踏在我頭頂;我看著她豔紅的裙襬隨風拂動;幽香陣陣傳入鼻息;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眼見那瞎子脾氣暴烈;她卻始終微笑順應;更是千百個不服;恨不能立刻將那瞎子一腳蹬入海里;帶著她遠走高飛。
“多虧我小心駛得萬年船;隱隱總覺得那瞎子不是凡俗之輩;屏息斂氣;強忍著不敢有任何舉動。等他們走後;才慢慢地從土裡鑽了出來。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忍痛割愛走為上。等我踏波衝到了海上;才突然想起那瞎子是誰;嚇得兩腿發軟;渾身盡是冷汗。
“李靈萼;李靈萼他祖母的;這不就是帝尊林靈素的真名麼?我雖然沒見過他的真容;當年卻在趙官家的通緝令上見過他的畫像;和那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