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難以察覺的苦笑,傳音道:“完顏兄,家姑天威,有如王母。搶親之事,洛某隻能幫你到此了,若讓她瞧見那隻寒冰玉花鐲,千萬別說是我送給你的。多謝,多謝!”
許仙一怔,這才發現他右側坐了一個滿頭金花、頸上、手腕掛滿了銀環的白衣女子,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的眼睛,看不出半點喜怒。想來就是傳說中至為神秘的金花娘娘了。
正欲答話,殿外傳來一聲金鐘,管絃盡消,煙花俱散,有人高聲唱道:“吉時已到,新郎、新娘入殿交拜天地!”
漫山登時安靜下來,只有那數百名提著紅燈籠的白衣人一邊拋撒花雨,一邊唸經似的嗡嗡吟唱,踏著虹橋向大殿飛來。佇列中央,高高坐著兩個紅衣人,一個朱帽長袍,臉色慘白如雪;一個霞帔鳳冠,面紗迎風鼓舞,想來就是那“不夜城主”與他的新娘了。
第261章 信物
佇列中央,高高坐著兩個紅衣人,一個朱帽長袍,臉色慘白如雪;一個霞帔鳳冠,面紗迎風鼓舞,想來就是那“不夜城主”與他的新娘了。
許仙忽然有些後悔:“也不知新娘長得什麼模樣?如果是個吸血病癆鬼,我當著魔門眾人之面搶親,弄假成真,豈不冤枉?但那冥王既將白姐姐誤認作他的女兒,想來總有幾分相似,不至於太過醜陋……”想到白素貞,心中又刺痛如針扎,暗想:“罷了罷了,管她西施東施,只要能助我報仇雪恨,娶了又有何妨!”
只聽大殿東北側“當”地一聲脆響,酒杯落地,一個滿頭銀髮的黑衣老者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左袖空空蕩蕩,只剩一臂,枯爪似的右手顫抖著指向新娘,又是狂喜又是悲傷,想要說話,淚水卻從碧綠的雙眼裡洶洶湧出。
冥王殷紂!許仙一凜,陡然醒過神來。
方才殿內人多語雜,這怪物佝僂著背獨坐在暗處,一時竟未察覺。瞧他滿臉肌肉僵硬,神色古怪,便連見了自己,也愣怔怔地不聞不顧,和先前瘋瘋癲癲的模樣判若兩人,想必是中了什麼蠱毒。
果聽李師師細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許官人,大戲已經開唱啦,快快就座罷。你的岳丈大人中了奴家的‘傀儡蟲’,我叫他往東,他絕不會朝西,只管放心。”
那妖女一襲白衣,銀簪素顏,笑吟吟地端坐在大殿東南角,雖是普通奴婢的妝扮,卻如暗夜明珠,熠熠生光。秋波流轉,傳音續道:“是了,你抓到那賊子了嗎?該不會就是這位牛頭人吧……”掃過王重陽的面罩時,笑容突然一僵,似乎認出他是誰來了。
好在此時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對翩翩掠近的新人身上,王重陽又只顧探尋小青的蹤跡,未曾留意。
許仙心道:“既被這妖女看穿,索性坦然承認。有了芋頭做幫手,料她也不敢再動歪念。”
當下傳音道:“王兄,你隨三書到殿側入座,在聽到我號令之前,切不可妄動真氣,打草驚蛇。”不等他回答,已凌空翻落到李師師身旁,端起酒杯,粲然一笑,附耳道:“師師姐姐,我沒找到賊子,卻將你的好徒弟給帶來了,你該怎麼感謝我?”
“你想奴家如何相謝?就怕許官人賊心雖大,賊膽卻小……”李師師眉梢輕輕一揚,凝視著斜側入座的王重陽,似笑非笑,“倒是我這徒兒痴痴傻傻,膽大包天,你這麼早帶了他進來,就不怕攪了自己的好事?”
她弦外有音,似有所指,不及細想,殿外忽然嗩吶高吹,歡呼四起,那兩行白衣人終於提著燈籠掠入了通天殿。
紅光晃動,花雨繽紛。歡騰聲中,展子夜已牽著新娘翩然落在殿心。燈火紅豔豔地映照著兩人的衣裳,在這素白如雪的大殿裡,有如兩團燃燒的烈火。
展子夜舉起右手,轉頭環顧,等到喧譁聲漸漸轉小,方微微一笑,道:“北海荒僻極寒之地,能有這麼多英雄、前輩齊聚一堂,實是柴門有慶,蓬蓽生輝。在下展子夜,先向各位長輩和好朋友拜謝了。”朝眾人長揖行禮。四周登時歡聲雷動。
他斜眉長眼,長得倒也清秀,只是面板慘白,在燈光下泛著青瓷似的光澤,雙眸陰冷深邃,就連嘴帶微笑時,也似不帶絲毫表情,讓人望之心生寒意。
許仙暗覺奇怪,這廝既是魔門的“光明左使”,修煉的當是純陽剛猛的真氣,為何卻偏生陰慘慘如死人,又養了這麼多專吸人鮮血的倀屍?
李師師似是知他心中所思,微微一笑,傳音道:“許官人,展子夜的父親展光耀修得原是‘陽極真炁’,傳給他獨子的原也是純陽之道。只是當年殷紂與‘不夜城’鬧翻後,忽然發瘋似的連殺數十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