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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將三隻圍上的虎鯊踢得血肉四炸,沖天飛起。

這幾下迅猛如雷霆,看得許宣又驚又佩,小青更是涼浸浸的盡是冷汗。均想:這魔頭經脈盡斷,形如廢人,竟仍有如此神力!虧得自己先前尚未動手,否則說不定已經身首異處了!

王文卿搖頭道:“靈萼兄,你重傷未愈,對付區區幾條鯊魚尚且如此費力,又如何與我相戰?就算你不念故情,我也不可趁人之危。同室操戈,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當下也不管他如何挑釁嘲罵,指揮著五艘大船徐徐變陣,繞轉包抄,將四人圍夾在中央。

洪波跌宕,群鯊穿梭,浮板飄搖如葉。許宣見他們既不開炮,也不上前,心反而如懸半空,忐忑不已。

林靈素冷笑傳音道:“放心吧,這狗賊生性多疑,就算知道老子唱的是空城計,若無十二分的把握,也絕不敢輕舉妄動。你們要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地聽我安排。”

從懷中取出那圖軸,高聲道:“很好,你既然不想再鬥,那我們就兌現當年的約定。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裡。《五雷譜》也罷,‘百派心法’也好,全都出自此圖。只要你指天立誓,答應老子三個條件,這‘煉天石圖’我便雙手奉上。”

聽得“煉天石圖”四字,眾船登即譁然。

小青想不到他竟會將秘圖拱手讓人,心下大急,奈何這魔頭真氣強猛依舊,四周又強敵環伺,別說自己無力奪佔,就算真能伺機搶來,也只是白白搭上一條性命。

漫天閃電縱橫,遍海藍紫。

那五艘大船越駛越近,王文卿微笑道:“這就是了。你我若早點這般開誠佈公,又怎會生出這許多的波瀾?只要這‘煉天石圖’是真的,別說三個條件,就算三百個又有何妨?”

林靈素嘴角冷笑,高聲道:“這三個條件再也簡單不過。第一,你我既已罷戰,絕不可再反悔動手。李元君也好,這兩丫頭小子也罷,和老子在同一條船上,你們也不可再動他們半根毫毛。”

王文卿點頭道:“那是自然。他們既是靈萼兄的至友親朋,也就是我們的客人,自當同舟共濟,好生招待。”

林靈素道:“第二,你我無論誰先悟出飛昇之道,都要原原本本地告知對方,絕不能有半點欺瞞。”

王文卿道:“當年我們結拜兄弟時,就曾說過此節。若不是靈萼兄瞞我在先,我又何至如此?只要你肯指天發誓,我也絕不食言。”

林靈素道:“很好。第三,我與趙宋狗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既成了韃子的國師,韃子又對中原虎視眈眈,不如聯起手,一齊將趙宋滅了,刨出那狗皇帝的祖陵,開棺戮屍,誅殺九族!”說到最後一句時,雙眼怒火欲噴,一字字似從齒縫間擠迸而出。

王文卿還未應答,那金國小王爺已傲然道:“這事不必國師奏請,本王便可答應你。你是國師的師兄弟,必定也有通天本事,只要能助我大金覆滅趙宋,要多少金帛牛馬、官爵米祿,全都不在話下。”

王文卿微笑道:“靈萼兄,小王爺是當今大金國太師兼都元帥的公子,他的話就如同聖旨。他答應你的事情,可比我管用百倍。”

許宣一凜:“原來他是金兀朮的兒子!”

大宋的第一號仇人便是金國的都元帥兀朮。這廝漢名完顏宗弼,是金太祖的第四子,自小膽勇過人,屢立戰功。建炎三年,他所向披靡,一路追擊當今的趙官家直至越州、明州,之後幾年又接連大敗宋軍。若不是岳飛嶽爺爺與韓世忠,只怕連臨安也早被他攻下了。

紹興六年,宗磐、宗雋、撻懶因“謀反”被金熙宗處死,兀朮更是權勢熏天,成了金國的太師、領三省事兼都元帥。

岳飛被秦檜害死後,宋金議和,兩國雖然暫無戰事,但這廝一日不死,大宋的脖子就猶如懸了一把利刃,永無寧日。

大宋百姓無不對岳飛極為崇敬,對金兀朮厭恨入骨,許宣聽說這金國小王爺竟然是他的兒子,心頭登時蹭地竄起怒火,緊握刀柄,暗想:“這狗韃子刺殺官家,多半是奉了兀朮老賊之意。如能割下他的狗頭,進獻官家,必可洗清爹孃的冤屈,救回全家人的性命。”

林靈素收起圖軸,森然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聽說女真人向來重信守諾,完顏宗弼的兒子,想必不會是食言而肥的小人。既有他的金口,老子就再信你一回。”

當下與王文卿一齊指天立誓。

豈料兩人剛說到“……黃天在上,后土在下,如有半點違背,願受五雷轟頂,死無全屍”時,空中突然閃電狂舞,猛地劈落在其中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