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命,你卻如此出言不遜,這才叫忘恩負義……”
那人罵道:“操你奶奶的,你剁了老子雙手雙腳,害得老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個狗屁恩!有種把老子腦袋一併砍了,老子化成厲鬼,絕不會放過你!”臉色漲得紫紅,越罵越是激動,竟像皮球似的在地上接連蹦動。
林靈素充耳不聞,目光四下掃望,嘿然道:“老怪物,怎麼只剩下你一人?那老虔婆和牛鼻子呢?難不成見到老子,全嚇成縮頭烏龜了麼?”
許宣越聽越奇,原來這兩人早已認識,卻不知魔頭口中的“老虔婆”與“牛鼻子”又是誰?這怪人又是何方神聖?為何竟會被林靈素砍去手足?
洞中人咆哮道:“小雜種,你裝什麼蒜?”咬牙切齒地瞪著林靈素,突然又歇斯底里地喘氣狂笑起來:“你問那牛鼻子?哈哈,那牛鼻子……那牛鼻子……哈哈!那牛鼻子早就被老子吃啦!”
連體怪鳥尖叫盤旋,張翼衝落在對面的崖壁上。
眾人轉頭望去,才發現巖壁罅隙裡盤坐著一具骷髏,骷髏旁邊放著一個鐵葫蘆和一柄黝黑的短劍。
洞中人哈哈狂笑道:“牛鼻子啊牛鼻子,你和老子鬥了一輩子法,到了最後,還不是被老子吃個精光?嘿嘿,就連肚腸也成了比翼鳥的腹中之物!可惜這裡沒有野狗,否則連骨頭也不給你剩下!”
那怪鳥啄了啄骷髏的頭骨,仰頸尖叫,似是在跟著示威炫耀。許宣與白素貞對望一眼,又是吃驚又是噁心。
林靈素嘿然道:“老怪物,你不是專吃童男童女麼?怎麼越活越回去,連這把老骨頭都生吃活啃了?”一把將許宣提了起來,道:“要吃也得吃這等皮嫩肉甜的刑子,是不是?”
那“比翼鳥”拍翅引頸,齊聲歡鳴,許宣驚怒交集,心中一動,突然明白這魔頭為什麼將他與白素貞丟在山頂了,喝道:“姓林的,原來你拿我們當誘餌,引這怪鳥上鉤!”
林靈素笑道:“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神農頂附近荒無人煙,就算有活人,早就被這老怪物和雙頭鳥吃光了,不委屈你們當祭品,又怎麼找得到這老怪物來敘敘舊?”
神農頂?許宣驚怒更甚,小時便曾聽父親說過,天下奇草靈藥最多之處,莫過於崑崙山與神農頂。
神農頂山勢雄偉,地形複雜多變,方圓數百里又瘴氣密佈,也不知有多少兇禽猛獸。採藥人一入此山,歸者寥寥,僥倖回來的,也必定沾染怪病,活不經年。這魔頭將他們帶到這裡,自然是不存好心了。
洞中人雙眼灼灼地盯著他,似乎怒火稍消,喉結滾動了一會兒,啞聲道:“小雜種,你想知道的,當年我早就全告訴你了,還想問什麼?”
林靈素笑嘻嘻地道:“你只需告訴我,當年是誰將你從神農頂下的冰川裡挖出來的?她取出你們肚子裡的寶貝後,又到哪裡去了?這小子我就交由你處置。”
洞中人臉色微變,怒吼道:“小雜種,原來那姓李的妖女是你叫來的!你害得老子半死不夠,還要唆使她害死老太婆,老子要你償命!”狂怒之下竟猛地飛彈起來,咆哮著朝林靈素喉嚨張口咬去。
林靈素一伸手將他按倒在地,笑道:“老怪物,要怪只能怪你們咎由自取。當初早點交代清楚,又怎會再受一番苦頭?”指上微微用勁,道:“看來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要舒舒筋,活活血,才能想起一些事情。”
洞中人臉色急轉慘白,身體篩糠似的簌簌發抖,口中兀自大罵不已。那“比翼鳥”撲翅尖叫,幾次想要俯衝而下,被林靈素目光一掃,又畏縮踏步。
林靈素微笑道:“老怪物,人都死了十多年了,生氣又有什麼用?與其無端受此苦頭,倒不如爽爽快快地告訴我她的下落,你也好改善改善伙食,多活個三年五載。你說是不是?”
他指上勁力越來越大,洞中人臉色漲紫,雙眼漸漸凸了出來,青筋暴起,彷彿隨時都將爆炸開來,再過了片刻,終於抵受不住,嘶聲道:“操你奶奶的!建康……那妖女去了……去了建康!”
“建康?”林靈素眯起雙眼,喃喃道,“不錯,不錯,我可真是傻了!她刻在壁上,寫得再也明白不過……”嘴角勾起一絲森冷的笑紋,神色古怪,也不知是喜悅、悲傷,還是恨怒。
他猛一甩手,將那人拋回洞中,又彈指將許宣與白素貞的經脈盡數解開,指了指對面的骷髏,笑道:“老怪物,別說老子不講情義,這倆丫頭小子可是那牛鼻子的正宗徒孫,人我幫你帶來了,吃不吃下肚,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洞中人一愣,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