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兇猛。
那雄虎見許宣盯著它的傷疤;似乎勃然大怒;齜著牙;喉中低吼;慢慢地朝他靠近;碧睛兇光畢射。另外那隻雌虎則緩緩地踱步繞開;看似懶洋洋地渾不在意;卻蓄勢待發;隨時都可能撲將上來。
許宣大凜;正凝神聚氣;準備先發制人;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鷹啼;循聲望去;只見雪花亂舞;一隻比冰雪還白的鷹隼正展翅盤旋;冷冷地俯瞰著他們。
“嗷——嗚”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當空突然炸起驚雷般的咆哮;白影一閃;狂風怒舞;那隻雄虎已朝他後頸撲落。
許宣修行了幾個月;所會的招式雖然寥寥無幾;但真氣雄渾;尤其領悟了“天人交感”之道;體內流應激之快;甚至比他自己的意念更加迅疾。左掌不自覺地往雪地上一拍;翻身急滾;右掌氣浪鼓舞;猛擊在那孽畜的肚腹上。
“嘭”地一聲巨響;巨虎吃痛狂吼;竟被他打得凌空飛起兩丈來高。
他右臂酥麻;渾身更是疼得想要炸裂一般;淚水交湧;不等吸氣;耳畔咆哮連震;雌虎也已狂飆般撲至。
許宣倉促間抬掌猛擊母虎下頜;奈何真氣已竭;無法將它撞飛;只能硬生生將它推得立了起來;涎水如雨滴落。
母虎痛吼著揮爪亂舞;掃在他的右頰上。
“啪”他眼前一黑;脖子幾欲斷折;臉上更是火辣辣地錐心劇痛;嘴裡、鼻裡、耳朵裡全是血腥味。
此時什麼劍招、“一陽指”全都使不出來了;只剩下最為簡單而本能的反應。又是驚怒又是恐懼;一手抵住母虎的下頜;一手抓住它的脖子;將它翻身按在身側;不顧一切地咬住它的脖頸。
母虎發出淒厲狂怒的咆哮;四爪亂舞。
他不敢鬆口;奮盡全力摁住它的頭頸;死死咬住;腥熱的鮮血汩汩湧入喉中;渾身大暖;精神不由一振。母虎掙扎得極為猛烈;狂吼著反旋翻身;竟將他甩得飛出幾丈開外。
許宣後背猛撞在地;繼續滾了十幾圈;雪沫噴揚;百骸如裂。不等他調勻呼吸;雄虎、雌虎雙雙趔趄著從雪地上站起;一前一後;咆哮衝來。
幸虧許宣吞了十幾口虎血後;流已大為活絡;忍痛雙掌擊地;大喝著翻身沖天飛起;恰巧從迎面撲來的雄虎頭頂越過;眼疾手快;右掌“嘭”地一聲;撞在它的天靈蓋上。
這一下勢如雷霆;那孽畜頭骨應聲碎裂;腦漿橫飛;悲吼著重重砸落在地。許宣則借勢翻滾落地;拔出“龍牙刀”;又往它胸腹間猛戳了幾刀;溫熱的鮮血噴得滿頭滿臉。
母虎被他氣勢所奪;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幾步;驚怒狂吼;雪白的脖頸、肚腹上盡是斑斑血點。
許宣驚魂甫定;喘著氣;舔了舔手上的血;笑道:“母老虎;對不住;讓你做寡婦了。”
也不知是否聽懂了他的話語;那雌虎怒吼著立起身;作勢欲撲;鮮血從頸上絲絲滴落。
上空又傳來尖利的怪啼;那隻雪白威武的鷹隼展翅急衝而下;閃電似的掠過許宣的頭頂;飛向後方連綿的雪山。
雌虎似是察覺到什麼;耳廓搖動;警惕地環顧四周;猶豫了片刻;又齜牙朝許宣兇暴地咆哮了幾聲;飛快地越過浮冰跌宕的大河;朝對面的山林奔去。
許宣鬆了口大氣;頹然臥倒。這才感到雙臂酥麻;渾身無一處不痛;竟連“龍牙刀”也有些捏握不住了。
雪越下越大;寒風刺骨。雄虎身上已凝結了一灘殷紅的血冰。忽然想起父親所說;在塞外荒寒貧瘠之地;要想活下去;就只有儘可能地利用每一個可以果腹、禦寒的機會。
當下握刀在巨虎的脖子上劃了個口子;俯身大口大口地吞飲起來。有了方才咬住雌虎脖子的經歷;這腥熱的鮮血灌入喉中;也沒那般排斥、恐懼了。
連吞了數十口後;渾身大暖;劇痛也彷彿消了不少;肚子裡卻仍是飢腸轆轆。奈何四周雪野蒼茫;無處生火;身上的火摺子又早不知掉哪兒去了;空有一具小山般肉質敦實的虎屍;卻無從下口。
他蜷身靠著巨虎柔軟溫暖的皮毛;調息休憩了片刻;眼見天色越來越暗;寒風愈冷;心念一動;握著龍牙刀;輕輕地割開那大蟲的肚膛;將虎皮小心翼翼地剝了下來。
雄虎肚上被他捅了許多刀;血肉模糊;毛皮方一剝下;血淋淋的內臟頓時從傷口裡掉了出來;腥臭撲鼻。他不願弄髒白虎皮;正想將其臟腑塞回肚膛;忽見碧光閃動;那團血肉裡竟夾著一支玉笛。
他又驚又奇;抓起一捧雪;擦拭於淨。玉笛小巧玲瓏;瑩綠通透;握在手中;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