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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是京師的大才子;為她寫過許多詩詞……”

許宣抹了抹眼淚;道:“你掛在蓮花閣裡的那幅畫像;上面題的那首眉共春山爭秀;可憐長皺。莫將清淚溼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潤玉簫閒久;知音稀有。;就是出自他的筆下。那夜你問我;你我素不相識;為何要冒死救你;仔細想想;除了因為瞧你是個弱女子;長得又好看;就是由於那首詞了。”

聽他說到“瞧你是個弱女子;長得又好看”;青帝臉上不由暈紅泛起;嫣然一笑。又搖了搖頭;柔聲道:“世間之事;看似紛擾無序;卻總有些因果。難怪我初見你時;就覺得比旁人親切;原來竟有這層道理。”

她今日傳見許宣;心情頗為複雜;既對著“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心存好感;又疑心他謀刺自己;盜取皮圖。雖然已傳令王文卿;以“百納之術”救回他的性命;卻又生怕他與卡米勾結;恩將仇報。

傳他來此;正是想先打探打探虛實;再決定是否要將他除掉。方才聽他話語間露出馬腳;早已幾次動了殺機;但不知何以;總是不忍下手。此時聽他自稱為李師師之子;更是瞬間春水決堤;冰川融雪;所有殺心全都化作了似水柔情。

陽光照在她的盈盈笑臉上;洇著霞光;美豔不可逼視。許宣呼吸如窒;一時竟忘了她是忽陰忽陽之身;暗想:“她與李師師不過三分相似;便已如此傾國傾城;若換作伊人;真不知該如何顛倒眾生”

他油嘴滑舌慣了;心中胡思亂想;口裡竟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青帝姐姐;你說全天下只有我一人能叫你審;你長得與我媽媽的畫像這般相似;見了你;就如同見了我媽媽一樣。今後我就叫你;好不好?”

青帝一怔;瞬間連耳根都紅透了;俏臉一沉;嗔道:“胡說八道”

許宣最擅長察言觀色;見她神情;驚愕羞惱中;又帶著三分忸怩與喜悅;就如同真姨娘面對自己痴纏耍賴時的模樣;一時間心痛如絞;熱淚奪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媽媽孩兒想得你好苦……”

話音未落;體內突然劇痛如蟲蟻齊噬;“啊”地大叫一聲;臉色慘白;天旋地轉;軟綿綿地朝她懷裡倒去。

第一卷人間世 第一百三十九章 義母

青帝被他這幾聲“媽”叫得臉熱心跳;正想甩手掙開;見他突然摔倒;猛吃一驚;本能地將他緊緊抱在懷中。把脈查探;心中更是一沉。他體內至少有十幾股五行各異的真氣交相亂竄;若是常人;早被撞得經脈盡斷了;他卻能強撐至今;實屬奇蹟。

當下左手抵住他的右掌;將真氣綿綿傳入。然而方一運氣;心裡又是一凜。他體內的真雖然相互衝擊;繁雜混亂;一有外來流湧入;卻又如驚濤急卷;瞬間形成一個狂猛無比的漩渦;將她的真氣滔滔不絕地朝裡吸去。

所幸她反應極快;驀地收回手來;又驚又疑;喝道:“你到底是誰?為何會這盜吸真氣的上古妖法?”右掌懸在他的頭頂;蓄勢待發。

許宣劇痛如絞;迷迷糊糊地貼在她溫軟的胸口;聞著那幽香的氣息;彷彿又回到了孩提時代;正涎皮賴臉地鑽入真姨娘懷裡;躲避責罰。恍惚中悲喜交迭;喃喃道:“媽;媽;孩兒再不敢啦……”

青帝心中突突一跳;驚疑與殺氣全都煙消雲散;心想:“是了;他既是師師的孩子;自然會‘盜丹**;。我疑神疑鬼;真真有些杯弓蛇影了。”懸著的手又慢慢地放了下來。

數十年來;她孤身獨處;對身旁所有人都疑心戒備;即便當年情迷李師師;為其神魂顛倒之際;也從未有過肌膚相貼、互訴衷腸。

此刻被這少年緊緊摟住;聽著他一聲聲低呼自己媽媽;感覺到他滾燙的淚水在她胸口洇開……臉頰如燒;渾身痠軟;突然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體內彷彿有什麼一層層地融化迸碎了;如烈火;如暖流;如摧枯拉朽的颶風與狂濤;將她猛然卷溺在甜蜜而痛楚的黑暗裡;迴旋跌宕;無法呼吸。

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夜琴閣裡;他不顧一切地擋住自己;和前赴後繼的刺客浴血死戰的情形;想起那撥動了她的心絃的激越笛聲;和那張被火光映照的決絕無畏的臉。

那個不知她的身份卻捨身相助的俊秀少年;和此刻如嬰兒般依偎在她懷裡的孩子;都是同一個人呵。一個與她初次相見卻宛如重逢的人;一個讓她孤獨而黑白的命運突然有了羈絆與色彩的人……

在他之前;從未有人真正地在乎過自己;也從未有人如此地依戀自己。她只是個不知是男、不知是女;被所有人鄙棄憎惡的怪胎。哪怕她以青帝之名登頂蓬萊;哪怕她以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