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遠遠望去又如同流星齊舞,詭異之極。
狼雕老祖安羽臣亦是“魔門十祖”之一,傳說原為漁民之子,被仇家滅門之後拋入汪洋,卻被南海兇鳥“狼雕”所救,因緣際會練成了妖法邪術,性情也變得陰毒暴戾。
十年後他捲土重來,將仇家所在的漁村三百八十七戶人家殺得一乾二淨,從此駕御狼雕橫行南海,以劫殺漁民為樂,成為海上巨害。朝廷曾七遣水師捉拿之,卻屢屢全軍覆沒,無可奈何。
許宣素來喜歡聽江湖掌故、仙譚怪聞,對這狼雕老祖自不陌生。
他自小多病,在常常被家中那高深院牆所困,寸步不出,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得道成仙,暢意遊歷江湖,見識那些奇人怪事。加上膽子極大,秉性豪俠狂放,迥異於尋常少年,今日雖然險些命喪玄龜老祖之手,卻毫不懊悔後怕,此刻聽說這麼多妖魔畢集峨眉,心中興奮竟遠遠甚於恐懼。
李秋晴深知這些魔門妖人的厲害,忍不住輕輕顫抖,貼靠在許宣身上,低聲道:“狼雕嗅覺、眼力極其敏銳,嗜血貪婪,如果……如果被它們發覺,那就糟啦!”
軟玉溫香,咫尺鼻息。許宣心旌一陣搖盪,定了定神,道:“李姑娘不必太擔心,小青姐姐定有妙計甩脫這些妖鳥,我們只管靜靜待著便是。”
“原來許小官人不僅會獻殷勤,還會拍馬屁,”小青格格一笑,道,“既是如此,我又怎能讓你失望?你快將這小丫頭的衣裳裡裡外外剝個精光,一件也不能剩下……”
“什麼?”許宣與李秋晴齊齊失聲。
李秋晴瞄了許宣一眼,臉蛋漲得通紅,咬唇道:“小青姐姐,你對我雖有救命之恩,卻也不能……不能如此輕薄折辱……”聲音越來越輕,低如蚊吟。
小青道:“小丫頭不識好歹。你身上的衣裳沾了玄龜老妖的‘青蚨子母香’,即使逃到千里之外,那些惡人也能循著氣味追來。要不這些狼雕能來得這麼快麼?脫不脫衣服,你自己瞧著辦吧。”
鳥啼淒厲,眼看著雕群越飛越近,李秋晴又羞又怕,櫻唇顫動,想要應允,卻發不出聲,心中惶急,淚水忍不住簌簌掉落。
小青笑道:“小丫頭,你的衣服撕裂了好幾處口子,橫豎也讓這位許小官人看過了,再讓他飽飽眼福又有什麼了不得?大不了看過之後,我將他眼珠挖出來賠你便是。”
許宣吃了一驚,李秋晴失聲道:“不要!小青姐姐,你……你別傷了許公子,我脫便是……”飛快地瞟了他一眼,臉上紅得想要滴出水來,別過頭,顫抖著伸手去解紐扣。
許宣忙閉上眼,大聲道:“李姑娘,你放心,我絕不會看上一眼。”只聽得窸窸窣窣的一陣輕響,幽香愈濃。袋內逼仄狹小,兩人原本便靠得甚近,肌膚相貼,溫軟滑膩,想到她赤身在側,不由心跳更劇。
又聽“咻咻”連聲,上方狂風鼓舞,將李秋晴解下的衣裳盡數席捲而出。小青格格大笑道:“小丫頭倒聽話。可惜我是故意騙你的。那老烏龜若有‘青蚨子母香’,早就追上來了,還等得到這一刻麼?”
李秋晴“啊”地一聲,又羞又驚,許宣亦大出意外,想不出小青為何要如此戲弄他們。
又聽她恨恨道:“誰讓你是那姓葛的老牛鼻子的外孫女?我姐姐好心趕回峨眉山給他報信,居然被他抓了起來。哼,不分好歹,活該被這幫惡人和禿驢千刀萬剮!”
許宣大為失望,心想,原來你不是為了幫助葛仙人,是為了拿他至親來出氣的。當下閉著眼大聲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與葛仙人有什麼仇怨,只管找他報去,如此欺辱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算得什麼本事?”
小青“哼”了一聲,道:“臭小子,我就喜歡欺辱她,你管得著麼?等我消完了氣,再將她送給狼雕老祖,一片片地撕成鳥食,氣也氣死你。”突然俯身衝向前方山谷。
這時暮色沉沉,夕陽已經被遠處獠牙似的群山吞沒,許宣別過頭,悄悄睜眼從袋內朝外窺望,黑糊糊的什麼也瞧不真切,但聞狂風呼嘯,鳥鳴陣陣,夾雜著呼嘯如浪的松濤。
小青對峨眉山瞭如指掌,東折西轉,忽上忽下,穿行在險峰峭壁之間,將狼雕群越甩越遠,連那尖利恐怖的嘯聲也漸漸聽不見了。
許宣鬆了口氣,心想:“原來這‘小青’刀子嘴豆腐心,倒不是真要傷害李姑娘。”念頭未已,忽聽“鏗”地一聲鐘鳴,氣血翻騰,腥甜直湧,接著又聽“南無阿彌陀佛”之聲潮水般西面湧來,震得他幾欲暈厥。
小青格格一笑,道:“西天到啦,許小官人,本仙子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