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酥麻麻,骨骼、經脈彷彿都舒張開來……
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只要吃了這金丹,便可立時修成元嬰,成為長生不死、自由自在的散仙!”頃刻間意動神搖,芳心劇跳,再也挪不開腳步。
綠衣少女試了幾回,丹爐巍然不動,直到第七次,腳尖再次踏到“離”位時,紅光大作,丹爐劇震,那太極圖案才又急旋飛轉,朝上拔了數寸。
綠衣少女心花怒放,俏臉暈紅如飛霞,格格笑道:“這便叫做‘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天意使然。好姐姐,多虧你啦,否則這丹爐到了天亮也打不開呢。”
當下依法炮製,越行越快,那太極圖急速飛旋,丹爐頂蓋也隨之飛轉,寸寸上拔。
白衣女子怔怔地望著丹爐,蹙眉凝眸,猶豫不決。最終成仙的渴切還是壓倒了一切,頓了頓腳,咬牙道:“罷啦!小青,你給葛老道留一顆金丹便是,可別作得太絕了。”
綠衣少女大喜,格格笑道:“好姐姐,我曉得啦。”
突聽“轟”的一聲悶響,丹爐異彩紛呈,霞光四射,一道刺目的白光從爐底投射在太極圖案上。
丹爐與八卦之間瑩光滾滾,彷彿水銀洩地,月華橫流。
又聽“叮”的一聲龍吟脆響,太極圖案倏地淡化,水紋盪漾,漸轉透明。朦朧之中,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幻影,白光越強,那幻影也越來越清晰分明,竟是一個丰神玉朗的年青男子。
那人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筆直地躺在地底幽深處,嘴角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分不清是譏嘲不屑,還是憤恨悲苦。他雙膝盡斷,胸膛釘了一柄玄冰鐵劍,“璇璣”等七處要穴被一條淡青色的混金鎖鏈穿透絞纏,牢牢鎖縛,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二女對望一眼,驚詫莫名,心中均想:“不知這人是誰?為何被葛老道封在地底?葛老道為人寬宏厚道,恬淡無爭,素以醫術救人,為何對此人這般殘忍?”正自疑惑,光影迷離,那人突然一動,倏地睜開眼來!
二女大吃一驚,失聲後退。
幻影中,那人眼珠一轉,灼灼地盯著兩人,嘴角那古怪的笑容緩緩地盪漾開來,宛如漩渦逆轉,充滿了魔魅之力。
二女意奪神搖,眼前陡然一亮,那男子分明是一個神采飛揚的翩翩佳公子,正微笑低語,示意自己靠近。
綠衣少女的心裡登時如小鹿劇撞,只覺呼吸急促,臉頰火熱,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螞蟻似的遊走全身,麻癢難當。腦中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身不由己地朝前走去。
那人目光閃動,笑紋越來越深,嘴唇翕動,也不知在說些什麼。一股無形的妖魅張力宛如繩索,拉著二女朝那太極圖案步步靠近。
“攝心術!”白衣女子一凜,凝神聚意,猛地一咬舌尖,嬌叱道:“青妹小心!”翩然飛退。
綠衣少女陡然驚覺,奮力閉上眼睛,踉蹌後退。
幻影搖曳,那人目光一閃,微感詫異,哈哈笑道:“好個妖精,修了幾年,果然有些門道。”聲音沙啞低沉,從地底傳出,嗡嗡回震。
兩女在蜀山潛心修煉了數百年,自負道行頗深,想不到竟險些中了這殘廢囚人的圈套,一時又羞又惱,驚怒交織。
綠衣少女殺心陡起,格格笑道:“你又是什麼妖魔?奄奄一息,竟然還敢大放厥詞……”
那人哈哈大笑道:“原來不過是隻沒見識的小蛇妖,連爺爺我都認不得,還妄想成仙得道?”說到最後一句時,眼中突然神光怒放,雙拳緊握,振臂長吼。
“砰”的一聲,那半柄玄冰鐵劍倒射而出,激撞在太極圖案底部,金光爆舞,漣漪四散。整個八卦鐵板轟然震動,丹爐搖擺,太極封印竟硬生生地向上拔起寸許。
白衣女子吃了一驚,這八卦丹爐乃是道門聖寶,相傳為上古赤帝所制,除了可以煉製神丹,更是封鎮妖魔的神物。
這人究竟是誰?受困於封印,經脈俱鎖,竟還能憑著一介殘軀撼動八卦神爐!
妙目掃處,瞥見那人腰上一塊玉牌,赫然刻著“通真達靈”,她靈光一閃,忽然想起數十年前一個驚世駭俗的人物,失聲道:“是你!”
此人當年鬧得大宋天翻地覆,幾近亡國,引得人神共憤,群起攻之,傳聞早已被三界群雄圍誅於九華山顛,想不到竟被困在這裡。
綠衣少女“啊”地失聲驚呼,花容陡變,心中的凜然殺意頓時化作了森冷驚懼,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
“認出來了麼?你們這兩個妖精總算也不是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