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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爪的手,捏住黃衣少女的臉,縱聲狂笑,聲音在群山之間遙遙迴盪。

“汩汩汩!”鍋裡的水已經燒開了,蒸汽滾滾翻騰。

玄龜老祖吞了口饞涎,笑道:“妙極,妙極!終於可以下鍋了。太玄散人想分一杯羹否?”雙手一扯,“哧哧”脆響,少女衣裳登時碎裂,露出雪白細嫩的肌膚。

黃衣少女雙頰潮紅,倏然又轉為蒼白,淚光閃閃地望著程仲甫等人,滿是羞憤、哀求與恐懼,猶如雨荷風柳,惹人垂憐。

程仲甫心中不忍,躊躇難決。他素來謹慎,若無十分把握,絕不做冒險之事。玄龜老祖兇名昭著,峨眉山群僧閉門不出,單憑一己之力,絕非他的對手,想要救下這少女,還要保護住外甥的安全,實比登天還難。

何況眼下要務在身,哪有閒暇與這老妖糾纏?但眼看這無辜少女為老妖所擒,即將成為他腹中之物,自己修道之人,又豈能見死不救?

正自猶豫,忽聽那少年“哎呀”一聲,指著黃衣少女笑道:“原來是你!舅舅,這位小娘子可不是上個月到我‘仁濟堂’抓藥的那位麼?孫思寥孫大夫說她得了‘黑骨炎血毒’,活不過三十天,想不到今日還這麼活蹦亂跳,這可真是奇蹟呀!”

第一卷人間世 第九章求藥

眾人俱是一愣。黃衣少女見那少年突然向自己眨了眨眼,心中“咯噔”一跳,耳頰如燒,更加迷茫不解。

程仲甫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有些錯愕惱怒:“臭小子專愛逞強攬事,不知這回又想胡說些什麼?”

與他同行的這位少年自然便是仁濟堂少主人、臨安藥商許正亭的獨子許宣,也是程仲甫的親外甥。半個多月前,許宣偶遇小青二女,夜間隨著她們來到無塵庵老槐樹下,卻被棺中“女屍”打成重傷。

那一戰至為慘烈,棺中的女魔頭挾持著那來歷不明的“小青”殺出重圍,與程仲甫同行的三十六名青城道士則有十七人被她咬成殭屍,另有八人被當場打死。另外四名前來臨安降妖的鎮江金山寺和尚也死了三人。從女魔頭藏身墓室裡挖出的童男屍體,足足有一百二十多具,被她吸乾精血後變成僵鬼的,更有四十多人。一時間,臨安震動,人人自危,西湖遊人近乎絕跡。

許宣經脈盡斷,雖然僥倖還生,卻有癱瘓之虞,就連孫思廖也束手無策。無奈之下,許正亭才託程仲甫帶著他遠上峨眉,找一位隱居的故人相救。不想剛上山,就遇到了這咄咄怪事。

玄龜老祖雖遠居東海,卻多少也聽說過“仁濟堂”與孫思廖的大名,心下狐疑,瞪眼道:“小娃兒,你說什麼?‘黑骨炎血毒’是什麼狗屁怪病?”

許宣嘆道:“你這海蠻子孤陋寡聞,自然不知道嘍!得了這病的,外表鮮活水靈,毫無異狀。但三十六天之內,必定骨髓盡黑,毒血如燒,全身潰爛而死。誰要是被她沾上一點,就算不死,也要蝕骨掉肉。要不那天,我爹又怎會急急忙忙地將她趕出藥店呢?”

程仲甫這才明白他的詭計,微覺莞爾。這小子膽大無賴,好打不平,竟杜撰出怪病來嚇唬老妖。勢成騎虎,也只有姑且一試了。當下假意喝道:“宣兒住口!誰讓你多嘴?”

許宣嚇了一跳,懊悔不迭地捂住嘴,苦笑道:“是是,我可真傻了,早知不告訴這老妖怪,等他吃了再說不遲。”

玄龜老祖生性多疑,被程仲甫這麼截口喝止,不由信了幾分,心想:“他奶奶的,難道這小兔崽子說的竟是真的?童言無欺,瞧他乳臭未乾,又豈能想得出什麼騙人的花招?”

口中卻哈哈大笑道:“小兔崽子想誆我?老祖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提起那少女,就要往鍋中丟去。

程仲甫心中一緊,兩個大漢齊聲驚呼,怒喝道:“住手!”惟有許宣趴在大漢肩上,笑嘻嘻不說話,目光又是熱切又是興奮地盯著老妖,似乎盼著他快些煮熟吞食。

玄龜老祖狐疑更甚,低頭望去,見黃衣少女肌膚柔嫩,白裡透紅,毫無病態,又想:“是了,若非這臭丫頭得了劇毒之症,那姓葛的老牛鼻子又怎會狠心不來相救?奶奶的,差點上了他的惡當,吃了穿腸蝕骨的毒血腐肉!”

他惱羞成怒,越想越生氣,心中突然一動,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這小丫頭不要也罷。”驀一甩手,將少女高高地往山崖下拋落。

程仲甫見他臉色忽白忽青,咬牙切齒,已知不妙,待他手指一動,立即飛身掠起,閃電似的朝那少女橫空撲去。

玄龜老祖再無懷疑,獰笑道:“操你奶奶的,想從老祖嘴裡搶回這丫頭,哪有這等容易?”手